子的温暖一股脑的都给了怜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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靳同川缓缓的说到“其实鲛人族长死不死都已经没有关系了,靳同仪哄抬粮价,买不到粮食救治灾民,再多的钱又有什么用,怜儿,你说咱们是不是败了?”,靳同川的语气是前所未有的悲怆,有一种英雄末路的洒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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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来也奇怪,他恶事做尽这辈子几乎没有积下任何功德,死到临头他却没有任何苦海无边回头是岸的慈悲心。没有后悔更没有怨,他反而是将那种天不怕地不怕,豁出命一条的浩然少年气表现的淋漓尽致,怜儿仿佛又看到了靳同川鲜衣怒马弯弓宝刀驰骋沙场的模样,那个时候,靳同川青丝王冠,白玉甲胄,一匹汗血宝马骑的凶神恶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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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期,怜儿劝过靳同川,她劝他不能骄奢yIn逸颓废度日,她劝他枕边放书多读读兵法,后来,她就不劝了,当她看到靳同仪蛇蝎心肠荼毒影阁的时候,她就不劝了,她知道这江山必然是血染出来的河清海晏,生命浇筑的城池才最坚硬,兄弟阋墙反目成仇才是他们这群金丝雀最好的归宿,她已经想好了,靳同川死了,她就为他陪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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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没有败,咱们在黄泉升了极乐,他靳同仪却在人间饱受折磨,殿下,怜儿会一直陪着您的,您一定要拉着怜儿的手不要丢”怜儿抓起靳同川的胳膊搀扶着倚靠着,她是那株木棉花,靳同川是那颗大树,向阳而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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靳同川将手抚在怜儿的肩膀上,骨质分明的手感铬的他手心生疼,可他恍若未觉,心底的疼痛层次分明“怜儿,你说多出来的粮被靳同仪藏到哪里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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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您是要救怜儿吗?”怜儿睁着两只好看的眼睛的大胆的盯着靳同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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靳同川磕了磕手里的黄金烟斗,将烟斗递给怜儿,勾了勾嘴角轻松的笑了“这大烟,我抽的上瘾,体力也大不如前,我自己的寿命我自己知道,就算靳同仪不杀我,我也活不成了,你将这烟斗拿着,留个念想也好,当了换点盘缠也好,权当这二十年来我对你的赏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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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活,殿下要是不顺了怜儿的心愿。怜儿现在就扯上二尺白绫挂在这东宫房梁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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怜儿泪眼婆娑,透明的泪珠挂在香腮上颤颤滑落,她生的及其好看,一双大眼睛里住着星辰,靳同川不想同她玩笑,继续着他的揣测,“靳同仪在这个皇宫中定然有一处囤粮之所,不是仓库就是地下庾廪,命人去找,快命人去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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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不容易找到一线生机,靳同川绝对不会放过这个机会,生当作人杰,死亦为鬼雄,他的女人绝对不会落得个虞兮虞兮奈若何的下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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怜儿抓住靳同川的手腕,拼尽全力的大喊,“殿下不要费力气找了,你同靳同仪斗了数十年,这一次是真的败了!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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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你不会死的,本王不允许你死!”靳同川看向怜儿的眼神全是红血丝,他又扭头死死的盯着旁边的人,手指一指,“去!给我找”
·靳同仪下手很快,合辙得手的消息刚一传到他的耳朵里,他就率领五百禁卫军堵在了户部门口,他心里非常清楚,户部尚书是一个软骨头,只要将他抓到牢里,千般手段试上一试,假的也能让他说成真的,到时候只要他肯说出这一切都是靳同川在幕后Cao纵,那这太子之位必然就是他靳同仪的了
户部尚书背了一个鼓鼓囊囊的包裹,沿着墙壁缓步前进,他已经想好了,只要出了这门,就改名换姓寻一个无人知道的庄子买下来,平平安安的度过后半生,
然而他还没走出十米远,身后一股Yin森森的声调叫停了他慌乱的脚步
“大人日理万机这是要.......跑哪去?”靳同仪站在户部尚书面前,双手背后悠然自得的看着眼前这个无比狼狈之徒
“不要杀我,不要杀我”见了靳同仪就如同见了鬼,户部尚书一屁股跌坐在地上,激起尘土飞扬,黄色的泥土将他穿着的那身华丽锦缎圆领袍扬的灰扑扑,包裹散落在地上掉出一些翡翠宝石,户部尚书张开他那两只肥嘟嘟的手急切的笼络着地上的细软,真是死到临头都改不了他贪财好色的毛病,
靳同仪慢悠悠的走到一块翡翠前面,抬起他金贵的千层靴狠狠的踩了上去,甚至还颇有羞辱意味的撵了撵,“本宫不杀你,只是要你说出淮水杀人的幕后主使”
户部尚书往前爬了两步,他想将靳同仪鞋底的那块翡翠抠出来,可手指哪能斗得过鞋底,不一会就磨破了皮rou,他急得大哭,仰头看着靳同仪,“就算说出幕后主使又有什么用?户部为了下压粮价,拨出了巨款,可这笔巨款却并没有解决问题,就是这失察之罪都能让皇帝陛下灭了我的九族”
靳同仪徐徐蹲下,他挑了挑眉毛,用手指挑起户部尚书的下巴“怎么就这么笨?你将这些罪名全都推在一个人身上不是什么难事吧?怎么这官做久了,脑子不好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