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就不好看,想要脑袋的,就别过去惹人嫌”
“这影二十会不会被逐出宫去?”
“真要是这样,那咱们也就没必要事事看他眼色了”
“说的也是,不就是影阁出来的下贝戋dx,会点武功有什么好耀武扬威的,成天拉着个脸,叫人看着心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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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路上的闲言碎语影二十听了个遍,心中苦笑,其实大家说的没错他的荣华富贵乃至他的命都是靳同仪赏的,确实没什么可耀武扬威的,敲门三下,以额触地,高呼“主人,奴前来请罪”,他没有喊他殿下,格外疏远又无端生出些冷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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靳同仪很少情绪失控,可影二十每一次就总能将他的怒火烧的更为热烈,他一把拉开门,狠狠一脚踹上了影二十,直踢的他从数十阶台阶上滚了下去,骂道“我让你做点事就这么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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影二十只觉心肺间传来一阵钝痛,缓和了好一阵才能费力爬起来,他顺着台阶一步一步爬回门口,如同一只丧家之犬,叫人听不出情绪的声音传来“奴才以保护主人为使命,不可因小失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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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了这话,靳同仪急怒攻心,气的整个胳膊都在发抖,眼前的人明明低眉顺眼一副知错就改的样子,可靳同仪就是觉得恶心,什么知错就改,什么低眉顺眼,全都是些故意违抗他命令的把戏,他一把拿起桌上的马鞭,根本不容影二十喘口气,就劈头盖脸的一顿猛抽,嘴里骂道“我让你教顾西楼武功,是委屈你了,还是亏待你了?你心里有怨气大可放在明面上讲出来,没必要以保护我为由头,来为自己开脱吧?影二十,我真没想到你也能有这种龌龊的心思,我真是看错了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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靳同仪的鞭子狠戾,夹杂着怒火更是鞭鞭见血,影二十没躲,也没说话,任由伤口顺着眉骨撕裂,血顺着衣襟滴落,靳同仪打的毫无章法,下手不留任何余地,就真的是恨到了极致,要让眼前的人死了才能赎罪,影二十不是不愿意教顾西楼武功,他也不是非要违逆靳同仪,而是人类心法并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学会的,想教会顾西楼,他必然要久居兴圣宫,在这个波云诡谲的朝堂,靳同仪的安全比谁都重要,他不能离开,更何况,影二十一向把靳同仪的命看得比自己的还重,影二十恭敬下拜,“求主人莫气,伤身”,他舍不得看靳同仪生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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靳同仪哪里听得进去,只道眼前之人是个只会搬弄是非的小人罢了,又是凌厉的一鞭“你不过区区一个奴才,什么时候也能有自己的想法了?我留你是因为你比别人好用,但比起一只不听话的狮子,我宁愿养一只听话的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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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要被抛弃吗?影阁的规矩,弃子,死路,影二十强忍着彻骨的疼痛,努力克服着失血过多带来的眩晕,他努力的爬了几步,看到了靳同仪靴上的云纹图腾,他俯身,轻轻的一吻落在了靳同仪的鞋面上,“二十,拜别”,对于靳同仪来说,不过是少了一个趁手的工具罢了,无伤大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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影二十想睁开眼睛最后看一眼靳同仪,可奈何血ye滚烫,将他的眼睑熨的睁不开,只朦朦胧胧看到一个轮廓,靳同仪其实长的很普通,气质也很平常,可就总是让人无端的愿意追随他,愿意为他生,为他死,为他付出一切,影二十觉得自己很幸运,比起未出阁就死于影阁的人,他自己真的是多活了很长时间了,有幸得上天怜惜,许了一个好主子,思想越来越混乱,呼吸越来越微弱,影二十已经连蜷缩的动作都做不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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靳同仪终于算是缓和了一口气,他丢下手中的马鞭,目光中充满不屑,冲着一众瑟瑟发抖的下人,大气凛然的号令“呵呵,你是要求死吗?我成全你,来人,把他拖下去!杖毙!明日我要见到尸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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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布衣锦带
宫外是一杖接着一杖的声音,这种声音层层叠叠的积压在耳膜压的人喘不过气来,杖毙这种无比残忍的手段让整个重华宫寂静无声,没人敢求情,更没人敢阻止,就连闻到血腥味哭上三声都是不被允许的,影二十死死的咬住嘴唇,训练多年的隐忍坚强迫使他不会失态的大喊大叫,分不清是血水还是汗水密集的从额头滚落,身后破损的皮rou与衣服混合在了一起,从来不会停止的剧痛死死的将影二十拉入深渊,他先是听到自己腿骨折断的声音,然后是脊骨,然后是肋骨,他仿佛感受到骨刺穿破肺叶,大口大口的血顺着嘴角流下,他不想自己的血脏了靳同仪的眼睛,想吞咽,可血ye过于滚烫,竟烫的他合不拢嘴,他的意识越来越模糊,脑中混沌一片,迷迷糊糊的产生了一种类似于前世今生的幻觉,他想起了靳同仪倚案闲读,困了就合眼微醺,样子清透自然,安静质朴中透着点点睿智,他想起了靳同仪带他去锻造厂,亲手挑选了最好的剑赠与他,说是影阁的兵q简陋,认了主以后要佩把好剑才不至于失了风范,丢了颜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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实在是太疼了,影二十想挣扎,想逃,可他不能逃,是靳同仪要他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