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可受了伤?”
宋清辞平静的道:“殿下并未受伤,殿下亦关心父皇的病情,父皇勿要保重龙体。”
皇上依靠在椅背上,声音带着些无力,“昏迷的那几日,朕梦到了许多人,有行璟的娘亲,也有宋贵妃。行璟母亲去世的早,朕都快忘记她的模样了,在梦中她还是那么的年轻,看起来没有什么变化。”
重病之人总是会回忆起以前的人或事。皇上与裴行璟的娘亲成亲时,也是有过一段时日的恩爱时光,只是后来,随着裴行璟的娘亲的病逝,那些恩爱的时光渐渐被遗忘,皇上身边又有了许多女人。
皇上没有说出口的是,在梦里,裴行璟的娘亲对他很是冷淡,她指责皇上对不起裴行璟和裴云蓁。宋贵妃亦是如此,披头散发,嘴角流着血,冷冷瞪着皇上,怨恨皇上不该给裴行煜不切实际希望,是皇上助长了裴行煜的野心。
大病一场,皇上身子不如以往,他心里有许多困惑,想不明白为何宋贵妃要这么怨恨他。
皇上双眼呆呆的盯着前方,对着宋清辞道:“你说,是朕助长了四皇子的野心吗?”
宋清辞心里的答案自然是肯定的,只是这话不能对着皇上说出口,她淡淡的道:“儿媳不知。”
皇上自嘲的笑一声,“孤家寡人的滋味朕是体会到了,没有一个人敢对朕说实话。当初你不是敢反驳朕吗?怎么如今连句实话都不敢说出口。”
宋清辞只觉得好笑,孤家寡人,这一切都是皇上咎由自取。
裴行璟一心为国事Cao劳,成功与东、西突厥和谈,又捉拿了留王,推翻了留王的势力,数次在大宴危急时刻力挽狂澜。可当他被行刺的时候,皇上却是选择维护裴行煜。到头来,裴行煜怨恨皇上赐死了宋贵妃,裴行璟也与皇上离了心。
裴行煜胆敢行刺裴行璟,归根究底还是皇上太看重权势。他登上帝位之后,先是将他的几个儿子当成了臣子,然后才将他们看成自己的儿子。
若是皇上一开始没有对裴行璟起忌惮之心,也没有谋算着用裴行煜来制衡裴行璟,那么,裴行煜不会生出不该有的野心,裴行璟也依然会敬重皇上。
皇上看向宋清辞,脸色带着几分不满,“怎么不回答朕?”
宋清辞只是道:“父皇心里自有答案,儿媳不敢逾矩。”
诚然,依照她现在的身份,就算她惹怒了皇上,皇上也不会处置她。可宋清辞没有必要向皇上说明她心里的真实想法,皇上喜怒莫测,龙体又未痊愈,她不欲惹出什么事端。她只希望战乱早日结束,裴行璟可以尽快回到上京。
“虽然你不吭声,可朕知道,你觉得是朕对行璟不公。”皇上直直盯着宋清辞,“朕身处高位,有许多不得不做的事情,用行煜来制衡行璟,这是帝王之术,自古以来帝王都是这样的做法,朕不是第一个,也不是最后一个。不管是行璟,还是行煜,他们都是朕的儿子,朕疼爱他们,不愿失去他们中任何一个。等行璟日后继承了皇位,你的孩子,还有其他女人的孩子,行璟会和朕有同样的做法。”
“太子不会和皇上有一样的做法。” 宋清辞迎上皇上的目光,平静的为裴行璟辩解,“皇上可能是疼爱太子和四皇子的,可皇上更在意权势。但太子不是这样的,不管到时候他有几个儿子,他不会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孩子互相残害,他会用慈父之心,正确的引导。在他心里,亲人、家人才是最重要的。就算他成了帝王,他还是他,不会改变。”
皇上心头窜出一股火气,可他又觉得难堪,宋清辞句句话宛若在打他的脸。
他Yin沉的看着宋清辞,“你就这么相信太子?人都是会变的,尤其登上高位之后,当他拥有了无上的权势和富贵,他会有更多的贪念。”
宋清辞反问道:“宫里几位皇子,太子从来没有主动打压过哪位皇子,更是仁善兄弟,时常抽查五皇子、六皇子的功课。皇上,你连自己的儿子都不相信吗?”
皇上一怔,宋清辞对裴行璟这般纯粹的感情,让他意外,又让他觉得羞愧。他是裴行璟的父亲,却不知在什么时候,他们之间的父子之情变得越来越淡。
他静默了好长时间,叹口气,“四皇子待会儿会过来,你先回去吧。”
宋清辞出去紫宸殿,恰好遇到裴行煜,裴行煜看她一眼,没有多说什么。
裴行璟进去皇上的寝殿,皇上慢慢开了口,“行煜,不管以前你做了什么事情,朕既往不咎,朕决定封你为平王,你的封地在西北。等行璟班师回朝后,你就去西北。你的娘亲和宋家人为你顶了一次罪行,朕不愿再看到再有这样的事情。”
皇上刚才问宋清辞是否是他助长了裴行煜的野心,虽然宋清辞没有回答,可她没有说错,皇上心里是有答案的。他知道,如今的局面,是他默许与纵容后的结果。是他做错了,那么也该由他来拨乱反正。
裴行煜脸上浮现冷笑,“自始至终,我只是父皇的一颗棋子。起初,父皇抬举我,大皇兄、二皇兄都没有的差事,却落到我的头上。我以为父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