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是掌柜的活儿,在开宴之前,他就观里的几样儿进项开支禀与其师,玄阳道长只道让他自己拿主意。
清德笑道:“总要让师父知道的。”
玄阳道长拈须一笑,清仁皱眉看一眼清德,又看低着头正凑在一起说话的清虚和陶绥,眉头皱得更紧了。
这师徒四人,最健谈的其实还是师父玄阳真人。
而谢、崔、周三人中说话最多的则是谢庸。
谢少卿与玄阳真人一路从骊山风光说到求仙问卜、炼丹采药,又说回到道观景致风水上,周祈觉得谢少卿去东市抢书生们的字画买卖,而不是抢自己这帮假和尚假道士的买卖,还真是给面子。
谢庸赞叹:“瑞元观山环水抱,佳气葱茏,是个冲Yin和阳的大吉之相。某听今日同来的信士说,这里的水拿回去煮药,药效都更好些。可见真是神仙福地。”
玄阳真人赶忙谦虚,又称赞谢郎君博学。
“只是今日某看那湖边砖石似有火烧之痕,按说这种福地,不该有此灾祸……”谢庸诧异。
玄阳真人一怔,笑道:“贵人有所不知,那着火的不是敝观,而是从前的狐狸祠。这里穷乡僻野,不比京里,多得是各种私庙yIn祠,其中不乏供奉狐狸蛇鼠之流的。许是上天也觉得让间狐狸祠占了这样的灵秀地方不合适,降下天火,把那祠烧了,贫道等才又建的这道观。”
谢庸点头:“原来如此。”
……
玄阳真人和他手下弟子的酒量都不错,又盛情款待,周祈不免就多喝了两杯,回去略加洗漱,黑甜一觉,第二日才醒便听说观里出事了。
☆、玄阳之死
由慌慌张张的小道士领着, 周祈来到道观后醮坛旁的树林中, 一堆人正围在一起。
周祈走近,观主玄阳真人侧脸趴在地上,面色青紫,道袍被撩起,后背、tun部各有四道伤痕,流出黑色的血来,背tun部皮rou亦呈恐怖的青紫色。
谢庸蹲在其旁, 用帕子擦了血迹,闻一闻,又细看那伤痕深浅。
崔熠蹲在谢庸对面, 也凑近细看。
周祈走到谢庸旁边,弯腰与他们一起看, 其背部的四条血痕,前二, 后面两侧各一, 离着极近,血痕细,上重下轻,大约七八寸长,其tun部伤痕亦仿佛,周祈在自己手上比量比量,这是什么小兽的抓痕吧?
周祈直起身,打量这地方, 这里到处种的都是松柏,当是为醮坛而植的风水树,在玄阳真人尸体不远处有个蒲团。
尸体周围踏得乱七八糟的脚印子,其中有几行延伸到林子里面去了——山中夜里雾气大,这里又临湖,林子里地上shi漉漉的,虽有小片小片的草,脚印还是颇为明显。
周祈又看周围的人,清虚双眼含泪,呆愣愣的,显是还未从其师突然亡故中缓过神儿来,蓝袍士子陶绥皱着眉,神情严穆,又有几个旁的道士和一个带着灰扑扑围裙的仆役,其中一个小道士神色尤其惊错。
周祈问:“玄阳真人这是出来打坐出的事?”
崔熠指着那惊错的小道士,让他再说一遍。
“刚才,我正在醮坛那边清扫,突然听见林子里一声惨叫,我知道每天早晨真人都在林子里打坐,吸收天地灵气,我听那声音不好,怕是真人出了事,便赶忙跑过来,还有湖边儿散步的陶施主,还有正雕刻那经书的徐石匠,我们一块跑过来。我们来了便见真人四仰八叉地躺在地上,满脸青紫,眼睛瞪着,已是,已是——升天了。”
“你们来时,可看到这林中有什么可疑的人或物?”周祈看小道士,又看陶绥和那个穿灰扑扑围裙的,那想来就是徐石匠了。
小道士摇头,“我只看到了真人躺在这里……”又道,“陶施主和徐石匠比我快两步。”
陶绥摇头:“不曾看到什么可疑的。”
徐石匠看一眼陶绥和小道士,也摇头。
周祈看看他们,又看那几行延伸到林子深处的脚印:“清仁、清德二位道长去林子里查探了?”
崔熠点头。
不多时,清仁、清德和另两个道士从林中返回,对谢庸、崔熠等摇摇头。
谢庸站起来,对他们道:“诸位也看到了,令师全身皮rou青紫、血迹乌黑,伤口附近尤其青紫得厉害,像是受伤中毒而亡。伤痕从形状、大小、深浅上看,极似小兽抓痕。另外,小道长叫我来时,诸位尚未到,当时这里脚印只玄阳真人、陶郎君、那位石匠还有小道长的。”
谢庸又问:“我看令师手掌,像是会功夫的?”
清仁沉声道:“不错,家师刀法、拳脚都很好。”
谢庸点头:“但这里没有什么打斗痕迹。”
清仁背后那个颇年轻俊秀的道士道:“这样的抓痕,伤人的又来无影,去无踪,一定是那被夺了丹书的狐狸!是狐狸来找师祖报仇了!都说狐狸、黄皮子这类东西记仇,咱们与狐狸的过节也不只丹书的事,它们估计还觉得咱们夺了他们的地方,咱们这道观可是在狐狸祠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