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心不悦。
二楼的一间雅室之中,两个侍女此时正站在案桌一旁,围着清丽如画的绝色女子,只见那绝色女子柳眉微皱,低头在宣纸上勾勒笔墨,怡然作画,她正式浣女庄的头牌姑娘红杏。
但见宣纸上,山水秀致,笔墨浓浓,纤纤玉手纸笔挥毫,眼看山水渐显,忽然楼外传来一声尖叫,当即让红杏玉手微抖,墨汁溅出,落于宣纸上,一副山水画就此毁了。
“糟啦,这画……”
“岂有此理,红杏姐姐,奴婢帮你好好教训教训那大吵大闹之人。”
两个侍女看不过眼,气冲冲便欲下楼问罪,但红杏却拦住二人,不让她们胡闹,只浅浅一笑,当真是人淡如菊。她轻声笑道:“无妨,不过是闲来之笔罢了,破了就破了,青林,你去外面看看那蓉奴是否真的来了。”
侍女青林对红杏言听计从,应了一声,便走出门外。
此番景象自然是不少,此时百花楼里,已然来了十余位名妓,一听到“天下第一淫女”的字眼便纷纷派出侍女出来查看,好瞧一瞧这天下第一淫女究竟是何等姿色,知己知彼,才能百战不殆。
黄蓉自然是看到了四周的动静,不止如此,以她如今的内力,只是稍微凝神,便可将那些侍女的议论声尽数听到。
“那就是翠香楼的头牌蓉奴
么?听闻她是个肉便器,是倒贴钱财卖身进翠香楼,才当的头牌姑娘。”
“早就听说,这淫妇每日沐浴都需要壮汉伺候,如今看来,倒是不假。”
“看样子,淫书上所言确凿,啧啧啧……这世上竟有如此不要脸的女人,年纪轻轻,连亲父都敢勾引,还生了孩子!”
“看她如此放浪形骸,出门在外都带着三个汉子,真是欲壑难填,天生的肉便器。”
这诸多充满羞辱的议论,当真是让黄蓉无地自容,羞辱难当,气息都变得有些不平稳,胸前傲人的乳峰剧烈起伏,两只大玉兔仿佛随时都要裂衣而出。被众人如此羞辱,可黄蓉却偏偏没有丝毫办法反驳,只能心中一横,定要夺下这花魁之位,摆脱肉便器之名……
不过此时春妈倒是遇到对方的老鸨子争论起来:“艳娘,你休要得意,不过是因为我们翠香楼的头牌没有出马,才让你们相思楼侥幸得了花魁罢了。”对面的老鸨子便是相思楼的人,去年的花魁大会夺得花魁的名妓便是相思楼的头牌沈云烟,此女与黄蓉一般,都是蒙着面纱,看不清真容,但是美目含情,身段傲人,仅凭这两点便与黄蓉不相上下,而她最为人动容的,便是她极为善舞,可于掌中起舞,实属一绝。
黄蓉也留意到,这位相思楼的头牌姑娘一双美目扫视自己,眼中带有几分鄙夷与轻蔑,显然是对黄蓉这个淫浪滔天的绝世淫女很是瞧不起。
相思楼的鸨母艳娘也不屑地笑了起来,掩嘴笑道:“就凭她这下贱的肉便器,也想夺得花魁之位?春娘,我看你是急了眼了吧?可别忘了,评比第一名妓,除了相貌、身段之外,可是还要比技艺的,就凭这个只会张开腿任人肏的下贱肉便器,能有什么技艺打动诸位评审官?”
黄蓉听到这话,都快要气笑了,从小到大,凡是见过她的人,无不夸赞她聪明伶俐,就是西毒欧阳锋,对黄蓉的聪慧也是大为赞赏,还是第一次被人说成是只会张开双腿挨肏的肉便器,当真是让她有些哭笑不得。
见春妈还想与相思楼的老鸨子艳娘争论,黄蓉连忙拦住了春妈,微微摇头,平淡道:“娘亲,何必与她们说那么多,到时候手底下见真章便是。我们走吧,赶了大半天的路程,蓉奴也有些乏了,回去养精蓄锐吧!”
“好好好,女儿你尽管去休息吧,等到时候好好教训教训这些坐井观天之人。”
春妈冷哼一声,便与黄蓉一同走上二楼。
“真是不见棺材不流泪,烟儿,到时候可要好好教训教训那条母狗。”艳娘恶狠狠地盯着黄蓉几人的身影,神情极为不爽。而相思楼的头牌沈云烟则是呵呵一笑,扭动纤细的腰肢,娇笑道:“放心吧,等到时候烟儿得了花魁,一定会替艳娘你好好教训翠香楼的人的。”
正所谓同行是冤家,这相思楼乃是兴元府附近的青楼,当年因为黄蓉初次刺杀刘三失败,被带到兴元府内大大小小的青楼窑子疯狂接客,导致相思楼生意大减,被抢了不少客人,此仇此恨,相思楼自然是气恼之极。因此艳娘捧出名妓沈云烟夺得花魁后,便没少对翠香楼和春妈冷嘲热讽,在青楼这一行当里自然是传得沸沸扬扬。
这也是为何春妈极力想要让黄蓉参加花魁大会的原因,就是为了争一口气。
便在黄蓉下榻百花楼的时候,顾府的大堂之中,却聚集了一群土皇帝一般的人物。
但见年过百半的顾老爷大刀阔斧地坐在高座上,手中转着两枚铁胆。他身材高大,体格健硕,双眼炯炯有神,不显老态。
在兴元府可谓是一手遮天的刘三却并不坐在顾老爷之下的次席,而是在顾老爷右侧中间的位置坐下,尽管位置不算高,但是刘老三却坐得稳当,双眼如秃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