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她去了商场,说不定明白她在买戒指。知道她买戒指,这不是很容易就知道她准备求婚?
江轶满脑子胡思乱想,怀揣着忐忑的心情,载着江似霰来到了这家酒店。
两人牵着手进了电梯之后,江轶有些忐忑地问:“为什么忽然想来这里?难道你想看星星?”
据江轶所知,这个地方的确会有很多情侣回来看星星。可能是她太过紧张,所以才会注意不到江似霰同样紧张的神情。
江似霰摇摇头,和她说:“也不是,不知道为什么,好久没有给你过生日了,所以想带你过来看看。”
江轶心里稍稍稳定了下来,她哦了一声,牵着江似霰的手来到了最顶层。
可能是太晚了,一路上都没有人,就连顶层的大厅门都是紧闭的。江似霰让侍应生给他们开了门,门打开之后,江轶的鼻子嗅到了一阵浓烈的花香。
有百合花,玫瑰,蔷薇等等等……
江轶的鼻子还来不及分辨这些花的香味,就被江似霰拉着往里走。
大厅没有开灯,江轶只好借着从外面透过来的灯,打量着大厅内部。内部一片幽影绰绰,似乎有无数鲜花在开放。
江轶心里隐约浮起了一个念头,莫名地觉得欣喜。
她跟在江似霰身后,紧紧地牵着她的手,有些慌张地问:“唉,江似霰,为什么不开灯?”
江似霰摸着黑,一直把她拉到了大厅中央,站稳之后,转身看着她说:“因为有东西要给你看。”
随着江似霰的话音落下,一束灯打在了她们两人身上,照亮了四周的东西。
江似霰抬手,搭在她肩头,随着呼吸声起伏,一盏盏暧昧迷离的灯在她们头上的天花板打开,昏暗地照亮了整个大厅。
迷离的灯光下,无数鲜花盛发,铺成了一片鲜花海洋。江轶身处鲜花的海洋中心,看着这片花海,倒吸了一口凉气。
江似霰看着她惊吓的模样,有些高兴,笑着问她:“喜欢吗?”
江轶当然是喜欢的,她点点头问了一句:“这是生日礼物,花了多少钱?”
江似霰笑着会把她:“不能算是生日礼物,也没有花多少钱。不过,你喜欢就好。”
说到这里,江似霰抬手,勾住了江轶的脖子,仰头望着她,深吸了一口气:“江轶……我……”
“我的病,就快好了。但我已经等不及了,所以……”
“所以……”
“你愿意……”
江轶听到这句话,心里有了一种明悟。她心想,果然江似霰想的和她一样。
她抬手,将食指压在了江似霰的蜜上,轻嘘了一声:“先别说,我知道你要说什么,你先跟我来,我也有东西要给你看。”
江轶说着,拉着不明所以的江似霰往窗边走。江似霰心里隐隐升起了一种期待,来到硕大的落地窗前时,江轶按下了口袋里的开关。
只是短短一瞬间,窗外有无数烟花升空指响,绚烂得仿若屋内这片盛大的花海。
江似霰仰头,看着窗外腾空的烟花,不知道为什么就想起了十六岁那年的江轶。
江轶拉着她的手,转头看着她,很认真地说:“你还记不记得,我十六岁的生日,你跟我说了一句生日祝福。”
江似霰点点头:“我记得的。”
江轶笑了一下,和她说:“我当时让你祝福我长命百岁,你知道我是怎么想的吗?”
江似霰歪着脑袋看她:“怎么想的?”
江轶的手伸进了自己的左口袋,笑着和她说:“我在想,我要是能活到二十岁,一定会去追你。”
“然后和你白头到老。”
江轶这么说着,掏出口袋里的戒指盒,单膝下跪,朝江似霰打开了戒指盒。
此时,屋外烟花绽放,把绚烂的光洒在了江轶的脸上。在那个瞬间,十六岁的江轶和二十四岁重合在一起,江似霰抬手捂着自己的嘴巴后退了一步,眼泪落了下来。
江轶仰头看着她,静静地举着那枚同样闪烁着光芒的戒指,眼里淌着光:“江似霰,和我结婚吧。”
江似霰捂着嘴巴,不断地点头。她踉跄了几步,从口袋里掏出了一个戒指盒,打开放在了江轶面前,流着泪笑着说:“我也……我其实也准备了……”
“我本来,我本来今天是……”
江轶笑弯了眼,眼角满是细碎的光。她笑了一下,握住江似霰的手,取下盒子里的戒指,从指尖把戒指推到了江似霰的无名指根部。
套好戒指之后,江轶起身,捧着江似霰的脸,低头舔舐着她的泪水,轻轻说道:“江似霰你看,我们还是有默契的。”
江似霰含泪点点头,扑进了她的怀里。江轶伸手,揽住了她的腰,贴在她耳畔和她说:“江似霰,我爱你。”
即使她的生命如烟花般短暂,但也无法阻止她爱江似霰。早在六年前,江轶就明白,如果是为了江似霰,她愿意如烟花般燃烧掉自己的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