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打扰。眼下见他收了手机,便寻思着开口,然而一抬眸,又将他此刻截然不同的神色看入眼中,一缕深思一闪而过,便没再开口。
叶卓将纪从骁送到小区门口。
“记得明天去一趟公司,我们说说你今年的计划。”他从驾驶座探出头嘱咐了一句。
纪从骁点头:“知道了。”
“纪哥再见,好好休息。”顾泱泱和他道别。
纪从骁挥了挥手,走进小区。
叶卓看着他渐行渐远,这才重新启动汽车开了去顾泱泱家里的导航。他打着方向盘掉头,一面问道:“从骁是不是谈恋爱了?”
顾泱泱一怔,茫然转头看他:“纪哥谈恋爱了?”
叶卓:“……是我问你呢!不然他和谁聊天一会儿高兴一会儿不高兴的?”
顾泱泱明白了他的意思,一本正经道:“纪哥应该是和盛神聊天。他们两前段时间闹了别扭,真人秀里和好了。叶哥也知道,纪哥原本朋友就少,能找回一个关系好的新朋友,自然高兴。他和小乔哥聊天也是这么眉飞色舞的,不高兴的话,大概是盛神又管着他了。”
顾泱泱半真半假回答。虽然纪从骁并没有告诉她什么,但很多事情也没有瞒着她,而身为贴身助理,许多细枝末节上的东西,没有谁比她更清楚,而且有太多事情是不需要明说就能领悟到的。例如小心翼翼藏起的玫瑰,例如换掉的手机里满屏的照片……
但她同样也清楚地知道,叶卓不会让纪从骁谈恋爱。绯闻可以有,热度可以炒,但真刀真木仓地来,绝对不行,更别说还是和一个男人。
“是吗?”叶卓应了一句。他早在一年前就不再跟着纪从骁进进出出,纪从骁身边跟着的一直是顾泱泱。而以往他要问些什么事情,顾泱泱惯来有问必答。更何况,他也想不出对方帮着纪从骁哄骗他的必要。对于这个助理,他还是相信的的。因此,虽然没有再多说,但也将心头那抹怀疑抹了去。
……
纪从骁回到家,破天荒头一次没有再打开灯后立刻去开电视,没有让喧闹的电视声扫清空旷房间内堆积已久的孤寂。
他丢下行李,站在落地窗前,透过大敞的窗帘瞧见帝都深夜的万家灯火。他垂眸望了望,到底没有将窗帘拉上,也没有多休息一会儿,只拿着衣服进了浴室。
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在习惯了和盛淮日夜相处寸步不离之后,重新回到自己孤身一人的时候,便只觉得原本还能勉强接受的孤单此刻却难以忍受。迫不及待想要听见那个人的声音,哪怕是隔着网络隔着千里之遥。
围着一条浴巾,顶着半干的头发,他坐在床头打开手机,拨通电话。
依旧被迅速接起。
“到家了吗?”盛淮在那头笑问,声音还是一如既往的温和,但听在纪从骁耳里,却带着许些想念。
纪从骁低应了一句,随即问道:“你呢?还在和小朋友玩吗?”
“对,是还在和小朋友玩。”盛淮带着笑,意有所指,“在和小朋友聊天啊。”
纪从骁知道他在调侃自己,稍稍抿了唇角,弯起一个笑。盛淮也没有多逗他,跟他讲起了昌南,讲起了在这一个地方的所见所闻。
昌南是一个小城镇,是那种世代以制瓷为生,手工艺一代又一代流传古韵悠长的地方。在历史上也小有名气,若当真要往上追溯,可以说得上是源远流长。
盛淮说,这里的房间挺不错,虽然看着破败,但冬暖夏凉,院子里种满了花,还有一棵大树,非常地惬意悠闲,让人有一种隐居于此的感觉。
盛淮还说,他的隔壁住了一对老人家带着两个孙女,他们世代生在昌南长在昌南,可他们的下一辈却看不上这种家传的手艺,觉得玩泥巴没什么出息,于是在剩下两个孙女后就去了大城市,过年才回来,只留下两个小姑娘跟在他们身边。
小姑娘对这一方面倒是非常喜欢,刚刚还给盛淮展示了她随爷爷nainai去作坊里玩时自己做成的小兔子小鸭子等等可爱的小东西。
小姑娘现在才五岁,手艺已经很不错了。只不过拍照的技术有点不太行,照片都拍得模糊,刚才那张,是他从十几张里挑出的唯一能入眼的照片。
纪从骁躺在床上默默望着天,他的重点是,盛淮让小姑娘给他拍了十几张照片,这,不大像是盛淮能做的事……
“你不知道恋爱使人智商下降吗?”盛淮缄默一瞬,给自己挽回形象。
纪从骁拒绝回答这个问题,因为他并不觉得自己傻。
盛淮笑了笑,继续给小朋友讲他的晚餐,当地的特产美食,讲他遇见的人遇见的事,告诉他那里的景色与习俗,连细枝末节都不曾放过……
在这细致的描述之中,对方今晚下了飞机后的行程几乎全然展现在眼前。
一帧一帧铺开,在轻描淡写之间填满了颜色与旁白。
纪从骁这会儿才后知后觉发现,这是特意讲给他听的。他早该想到,盛淮哪是这么多话的人?即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