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会去餐厅酒店打工?”
纪从骁一怔,没想明白为什么盛淮会用这个问题开场。他轻描淡写地开口:“高三的时候,为了学表演,和家里断绝关系,身上没钱,总得过日子。”
这个答案出乎盛淮的意料,他全然不能想象,以往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小孩儿一个人在外打工过活会是什么样的场景,更何况,高三阶段,课业还那么繁重,没有朋友没有家人……
纪从骁觉察到他的沉默,鬼使神差安慰一句:“也没什么,就那一段时间,等大学后重新开始接戏就有收入来源了。”
他往前走了一步,踏上石墩,问盛淮——
“你退圈的原因是什么?”
和盛淮温和的开场不同,纪从骁的问题犀利又尖锐,直接点出这个绕在他心头许久的疑惑。他一直觉得,盛淮的离开有着不为人知的内情。曾经他体贴地不去过问,但现在,却不得不将它重新翻出,因为和过往相比,明显未来更重要。
盛淮挑眉,看向纪从骁的眼神里又多了一分欣赏。
小朋友惯来懒散而漫不经心,几近无欲无求。眼下这般势在必得直击软肋的锐利模样,璀璨耀眼地如天空最明亮的辰星,让他移不开眼。
“男朋友劈腿被我撞见了,以及入戏太深以至于心理上出了严重的问题。”
纪从骁眼皮一跳,盛淮最后的封神之作是《孔雀蓝》,入戏太深出现的心理问题……
盛淮点了点头,肯定了他的猜测:“就是你想的那样。我……试图将贺酌找回来。”
“那后来呢!”
“后来,就是下一个问题了,你确定吗?”盛淮提醒道。
纪从骁眉间一拧,眼神中有些犹豫。
“那我先问。”盛淮往前一步,“你曾经给我打过电话,却又没有拨通就挂了,是吗?”
“在香蕉台节目之前。”他提示一句。
随着他的诉说,那一刻的记忆与情绪涌上心头,纪从骁垂眸,唇角微颤,他偏开头去,好一会儿才轻声道:“是。”
将所有情绪压制。
“我在瑞典的时候,听到一首歌,当时喝醉了,非常……想念你……”
他的情绪尽数收敛,盛淮却仍听出了其中深埋的情意,顿时心头一软,望着他温声道:
“我也非常想念你,在你离开的那段时间。”
他的声色温柔,一字一句扣在纪从骁的心头,让人舍不得继续这一场互相伤害的问答。可到底,还是得继续。
收拾好心情,纪从骁站到了第二个石墩上。
“前男友劈腿的原因是什么?”
他放弃了心理问题的后续,因为他突然想明白,眼前这个男人内心太过强大,就如他曾一次又一次出入医院只为了治疗自己当初那场车祸的后遗症一般,在他觉察到自己的不对劲时,势必会主动采取措施。
他从不是躲避和怯懦的人,在他眼里,永远只有迎难而上。
而眼下,既然他完好无损神色清明地站在自己面前,那便说明,不管过程如何曲折,结果势必是成功的。对于这样一个早就迈过去的坎,盛淮绝对不会吝啬自己的言辞。
所以,他选择了感情问题。
但他忘了,对于已经喜欢上他的盛淮来说,前男友也仅仅只是一个过去而已。
“聚少离多吧。我长年累月在外拍戏,他是个小提琴手,也经常到处飞,参加演出和音乐会,时间久了,就和他们乐团里的指挥在一块了。”
盛淮声色平淡,仿佛说着别人的事情。他踩上石墩,看向小朋友,问道:“你呢?谈过几次恋爱?”
“一次。”纪从骁简洁明了回答,“你最不想让我知道的秘密是什么?”
盛淮:“……”
纪从骁挑眉。
盛淮:“我家里,有一个房间,放的全是和你有关的东西。”
纪从骁:“???”
盛淮默默转开脸:“别这么看着我,还不准我收集点心上人的信息了?”
他轻咳一声,迅速转移话题:“前男友是个什么样的人?”
“温柔体贴,非常文雅,脾气很好。”纪从骁问,“要怎么样你才肯放手?”
“不会有那一天。”
纪从骁眯了眯眼:“那这个游戏你哄我玩吗?”
“当然不。”盛淮往前跨了一步,“我遵守游戏规则,但前提是,你要能赢我。”
两人之间只剩下一个石墩的距离,他抬眸望进纪从骁的眼里:“最后一个问题,你和前任分手的原因是什么?”
纪从骁猛地抬头。
终于意识到这一场游戏的关键。
这个问题和他不能跟盛淮在一起的原因没有什么区别,而这人信誓旦旦所谓的不问,却不过是提前安抚他罢了,让他觉得安心,再心甘情愿进行这个游戏。
只要他答,他就能赢,但那腐朽在内心深处,连他自己都厌恶痛恨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