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现出来的天赋。
为艺术而生。
他们是这样形容陈景焕。
就连时尚界元老级的设计师,都为这个男人的作品写下了一篇又一篇的赞美诗。那会的易澄正在努力捡起被遗忘差不多的识字能力,每日在国内的杂志上逐字逐句阅读那些关于陈景焕的文章,他们说,陈景焕是第一个在时尚圈站到顶端的华裔设计师,他们说,整个华国时尚圈都在为他的出现感到振奋。
易澄时常在怀疑媒体记者们的记忆里,否则他们怎么会在短短三年之后就遗忘了陈景焕曾经展露出的惊人天赋。
他永远记得陈景焕赤裸着身体坐在画架前面,笑着向他的身体上扬撒花瓣的样子。那是易澄最接近陈景焕内心世界的时刻,他透过男人那双深邃的眼睛,依稀也能看到那座沐浴在阳光下的艺术神殿。
他是为了艺术而生,他本应该如此。
陈景焕回来的时候,天色已经暗了下来。秋天已经抵达了北方的这座城池,夜晚开始变凉,虽然树叶还没有完全变黄,但它们当中已经有些迫不及待落下,准备迎接消亡。
虽然不准备再亲自着手参与秋冬季的设计,但是作为乔伊斯现在东方市场的艺术总监,他还是需要对这个品牌的口碑负责。其实,这两天旗下有不少设计师都私下联系过他,认为哪怕是按部就班的画图纸,完成设计,凭借陈景焕的名气,还是会给这次的发布会带来不少收益。
但陈景焕一直是一个很偏执的人,再任何事上都一样。
任何设计稿只要不能让他自己满意,他就不会留着,正如他的设计风格,一向非黑即白,没有中间地带。
或许祁濯说得对,他天生还是个商人,除了艺术之外,他的决定都是在向利润看齐——在他确认自己找不回原先绘画时的感觉之后,并没有给自己留下多少感慨难过的时间,很快他就又开始重新为乔伊斯规划一个利润最大化的新方案。
在公司里忙来忙去还不觉得怎样,这会一回到家里,疲倦的感觉才终于席卷了他的整个大脑。陈景焕脱了大衣扔在衣架上,左右转了一圈都没发现易澄的踪影。
心悸了一下。
陈景焕的神色一下变得紧张起来,他拽过一旁正在打扫的女佣:“易澄呢?!”
女佣被男人狰狞的表情吓了一跳,她是不清楚这两个人之间的弯弯绕绕,只知道最近陈景焕黏易澄黏的厉害,只要回来就必须让易澄待在他的视野里。
“我……”一时间脑子空白了,女佣支支吾吾没回答出来话。
“快说!”
陈景焕在害怕,他知道自己在害怕什么,他现在除了易澄什么都没有,在两个人心意相通之前,他无法抑制住自己的恐惧——他怕易澄真的走了,那他的人生就彻底空了。
“易先生是不是在……在画室里?”女佣不敢对上陈景焕的目光,她低着头,小心翼翼回答,“我今天好像看见他上楼去了。”
陈景焕已经有几天没有踏进画室里,几乎都要忘了在别墅顶楼还有这么个房间,他反应过来自己的失态,点了一下头表示道歉,随即大步跨上了楼梯,冲进画室里。
画室的隔音效果很不错,易澄被突然闯进来的陈景焕吓了一跳,手里面拿着的画笔“啪嗒”一下掉在了地上,笔刷上沾着的颜料刚好溅在他白皙的脸上。
陈景焕进来看到男孩好端端坐在地上,才总算松了口气,他走过去将他从地上抱起来,埋怨道:“跟你说了多少次地上凉,怎么总不听话。”
易澄对陈景焕这些日子来的反常已经习惯了,这会脸上表情淡淡,忽然很认真地将男人的脸掰向自己,犹豫再三,还是严肃地开了口。
“陈景焕,继续画画吧。”
作者有话说:
艺术家攻不搞艺术,不可以,麻麻不允许。
第72章
陈景焕低头看了一眼易澄放在地上的画,是一条灰色的大狗,缠在一朵玫瑰上,底色是浅淡的粉色。画技很生涩,线条僵硬,色块也只是很直白的平涂,任何学过一点绘画的人都能看出来是个半吊子作品,可陈景焕看着却莫名觉得眼熟。
“这是……?”
“是第一次跟你回家的时候,在浴室里面看到的。”易澄还在努力维持脸上的严肃表情,可是耳根处泛起的粉红已经将他的心思暴露无遗,“也不知道是不是你画的。”
“是我。”
陈景焕经易澄这么一提醒,才想起来,之前在S国的浴室里,确实是他在亲自着手装修的时候画过这样一个天花板,那个是他学生时代无聊画出来的东西,也不知道为什么易澄记得这样清楚:“你画的不太像啊。”他这样说着,脸上却浮出了一点笑意。
本来一直压抑的心情有了些许放松,只是,还有一件事他迫切的希望从易澄那里得到一个答案:“之前跟你说的……”
“我等你重新开始设计。”易澄难得打断了男人的话。
陈景焕不赞同地皱起了眉,他在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