莹的泪,“太阳,太远了。”
这时候天上下起雨,他整个人,就在雨中化为一棵树。这棵树和树林里其他的树一样,漂亮而冷漠地站立在这儿,要说真有什么不一样,大抵这是一棵特别清秀的树。即便如此,我也无法确保,下次来的时候,我就能准确无误地辨认出这棵他用身体幻化而成的树。
他不了解我的心意吗?
不,他从小就看穿了我对鼬的心思。
他知道我不是真心爱他的吗?
他一定是知道的。
傲慢无知的人是我,随意践踏他人真心的人是我,所以受罚的人,也该是我。
既然如此,为什么活下来的人,是我?
火花
静音找到我的时候,我几乎失去了独立思考的能力。
整个世界都在离我而去,流云一般,最后只剩下我,人人都走了,不,人人都在,我走了。[注1]
“光希,快点起来,我们还要赶路啊!”
可是我们能赶到哪里去呢?
“静音姐,我好累。”
“再坚持一下,回到木叶,我们就安全了。”
安全?我忽然就流出了眼泪。
既然木叶是安全的地方,为什么他们都要离开木叶呢?
闭上眼,我甚至有一种可怕的念头,五十岚槙人一定是故意的,哪会有人在死亡来临之时如同柔软的羔羊一般全然不挣扎的?他一定是想要以此报复我,让我活在余生的忏悔中。
很快我又推翻自己的猜想,宇智波光希,你的内心怎么如此Yin暗?他已经死去,你还要为他安排上如此险恶的用心。不管他原本心里是怎么想的,你都脱不了干系。
两种截然相反的想法几乎将我撕裂成两个人,我痛苦地待在原地,用手抱着自己的脑袋。静音见状,背起我往前跑。
暗器贴着我的脸颊划过,我们还是被追上了。
“光希,振作一点啊!”静音焦急地喊道。
“放下我吧,我已经走不动了。”
“宇智波光希!”
我还是沉默着不说话,她突然一把将我放下,我毫无防备地摔在地上,静音拽着我的衣领,文静的面孔上酝酿着怒意,她的巴掌高高扬起,我闭上眼,想象之中的疼痛并没有到来,她重重推开我,自己独自应付着后方的敌人。
“懦夫,宇智波家的脸都被你丢光了。”
我猛然一震,她已经开始对敌人出手,招式干净利落,招招致命,可总归是一拳难敌四手,渐渐地,静音的身上也挂了彩,有几人跃过她,超我冲来。
我还是觉得身上没什么力气,但撑着起了身,开了写轮眼,有些东西落在眼里,感觉就不一样了。
敌人身上缠绕着或深或浅的黑雾,那黑雾似无形的枷锁,意念一动,这些散开的雾气便凝聚成实体,紧紧捆绑住眼前的敌人——是罪孽啊,是他们此生的罪孽,绊住自己的,恰是自己犯下的罪孽。那几人惊恐地叫嚣着,挥舞着武器冲向前对我开展攻击,只是在我眼中他们的意图和攻击的轨迹都一清二楚,我看得见他们即将发动的攻击的轨迹。
醍醐灌顶般,以往所学的所有招式在这一刻融会贯通,只要寻找敌人攻击轨迹之间的空隙,再将武器送入他们的身体就可以了,杀人,竟轻松至此。
左眼可以看见他人过往的罪恶,右眼能够看见对方两秒钟内要使用的动作和招式。我的两只眼睛,一只回望过去,一直连接未来。原来如此,我一直追寻的,就是混沌的过去,与难以捉摸的未来,原来我内心一直寻找的事物,就是如此。
我突然想起止水死掉那天晚上,他最后到底说了什么,为什么我不能听,鼬为什么灭了全族?既然我能看见他人的过往,那我也一定可以搜寻出真相,我的人生,好像又有别样的火花燃起。
“对不起,静音姐,我不能跟你回去,我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去做。”
“你要去哪里?”
“去指引我内心的地方,告诉师父,让她别担心我。”
说着,我用生平最快的速度朝着另外的方向跑。
虽然不知道如何找到鼬,但已经有了想要去的地方,这就足够了。身在北极点的话,往哪个方向走都是朝南吧?
我会追寻你,找到你,了解你,然后弄清事情的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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坦白来说,晓组织的行踪不是那么好找,但听闻他们在搜集尾兽,我也只能循着这条线索慢慢探寻了。
我变换了自己的容貌,为了掩藏写轮眼,还专门买了一副有颜色的隐形眼镜。好在我的通灵兽感知范围很广,效率还算高,每次觉得没有希望就及时止损,换个地方。
每次改变地点,我都会刻意改变自己的样貌,即便如此,还是很难保证不会打草惊蛇。
这天,我刚到饭馆,就遇见一名身穿黑底红云衣袍的戴着橙色漩涡面具的人,我暗道不好,还是露了马脚,但此时贸然掉头就走岂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