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是开着的,不愧是天才饲养的乌鸦,懂得白天自己出去觅食,晚上回来。
我带走了它,佐助和我都不想继续待在这个空荡荡的令人伤心的地方,三代目爷爷为我们重新安排了一处住所,虽然比不上原来的房子宽敞,可是有我喜欢的阳台,我打算在阳台种满鲜花。我和佐助的房间在隔壁,全都朝阳,光照很好。
以前的物品也被打包搬过来了,把生活用品整理好后,房间里还是空荡荡的,总少点人味。
我提议去书店买点书,把书柜填满。
然后我们就把一个下午的时间都花费在书店,佐助挑了很多有关忍术的书籍,但是在我的强烈要求下,他勉为其难地拿了几本童话书、几本插画还有一本养花的书。我则是各种类型的书胡买一通,大多数都是看着封面挑的,因为在我眼里这些书的装饰意义大于实际意义。
回去之前,又顺便买了晚上要吃的菜,总之两个人手上都拎了慢慢两大袋东西。如今的公寓离闹市区更近,楼底有棵上了年纪的古树,粗壮茂密的树根盘踞着。
霎时间,我的大脑似乎被电击了一下……
如同一棵老树,平静的表象下是盘根错节的各方利益,作为木叶的名门望族,宇智波一族牵涉太多,乃如当朝重臣必定会被施以怀疑一样,而宇智波恰好僭越了……
如果我只是一名十一岁的孩童,大概早已陷入对鼬的仇恨之中,无法自拔,可惜我不是。我试图从过去的千丝万缕中理出事件的思路,不久前鼬升为暗部分队长,抱着对人类最恶毒的揣测,我猜想这件事没有表面看上去那么简单。
最初的悲愤褪却,渐渐地,我对整件事情生疑。
鼬最令我疑惑的一点,是他做事的度。若仅为锻炼器量,没必要杀掉那么多人;既然已经杀了那么多人,为何不索性赶尽杀绝?留下有潜力的弟弟妹妹,相当于为自己埋了两颗在未来随时有可能爆炸的地雷。像他那样的天才,做事一定有据可循。
“姐姐,你怎么了?”
“不,没事。”
好在这可怕的推测找不到任何证据,它们就像悬浮在高空的楼阁,可以望见高高矗立的楼身,却看不见作为基石的楼底。
我只好告诫自己不要想太多,人性经不起检验。
*****
尽管之前一直帮妈妈打下手,我做的饭味道确实一般。
明明之前还志气满满,成品出来之后就只剩下失望。也不是说难吃,只是没有让人耳目一新的感觉。准确地说,是和这无趣生活一样无聊的口味。
我的嘴被养得太刁,感觉像是嚼着些没有味道的白蜡。
好痛苦,仅仅是这么简单的考验就要让我倒下了。
我吃了几口就咽不下去了,索性托着腮帮子看佐助进食,好在他不挑。
“你怎么不吃啊?”
“我没什么胃口。”
“那你去找些别的事情做,别盯着我看。”
“我还要等你吃完去洗碗呢。”
“我洗我洗,你解放了。”
就算他这样说,我也还是不想离开。家里空荡荡的,以前都是大家住在一起,现在只剩下两个人,好不习惯,连房间都是冷冰冰的。
“你说……鼬为什么不连我们一起杀死呢?”这个问题以及在我脑中盘旋很久。
佐助顿了一下,头也不抬地说:“因为他不屑。”
“诶?”
“他说,拥有和他一样的眼睛之后,就可以去找他。”
回忆起他眼底的花纹……万花筒写轮眼吗?
我当时抱住消极逃避的态度,不想看鼬做什么,也听不进他讲了什么,现在回想起来,错过了很多信息。
“如果,我是说如果,你遇见鼬,打算怎么做?”
“还能怎么做?”佐助狠狠把筷子戳在桌子上,咬牙切齿道,“杀了他为宇智波雪耻!”
这样怒气滔天的佐助,我还是第一次见到。
人在发怒时,是否都会如此面目狰狞?
我想起以前在庙会上看到的面具,青面獠牙,可是都没人的愤怒来得可怕。
借着画画的借口,我离开了餐厅,这是我上辈子的爱好。
调色盘上挤满了颜料,画纸刚打好底,尽管现在看上去还是一些混沌的蓝绿色块,我正用浅色勾勒出花朵大致的模样。
佐助洗完碗,好奇地凑上来。“你画什么?”
“睡莲。”
“怎么涂得这么复杂?”
只是照着模糊的印象还原着上辈子见过的一幅画,那时候我还是一名货真价实的孩童,仅仅是第一眼,就被那副伟大模糊的光影之作震撼,如此鲜妍明媚的色彩对比,如此和谐交汇的冷暖色调,只可惜隔得太久,脑海里只隐隐有个影。
因为怎么画都感觉和记忆中的睡莲相去甚远,我只草草画完了几朵花,画纸太大,便裁去多余的部分,将完工的部分裱好挂在客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