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皎出门的时候,不出意外地又在自家门口的信箱上看见了早餐包装袋。
她顿了一下,脚尖在门槛上磕了磕,才走过去把袋子拿下来。
里面是两个红糖花卷和一盒牛nai。
林皎伸手摸了摸,花卷还是温热的,好像刚从蒸笼里取出来一样。
叹了口气,最终还是把袋子拎在手上走下楼去。
这莫名其妙的早餐是在一年半前出现的,起初她并没有搭理,可那人似乎锲而不舍,每天都有热腾腾的早餐被放倒她家信箱上面。
虽然面点粥食也不贵,但长此以往林皎还是有点心疼,一开始先是接了早餐,放学后带去喂流浪猫,顺带把早点钱用石头压在信箱上,对方却从来不收。久而久之,高中课业也繁忙,林皎也忍不住偷了个懒,干脆就接受了这顿早饭。
只不过在信箱上压了一张字条,上面写得清楚,若是那人不收钱,她就再也不会接受他的早点。
对方显然吃这一套,于是取走了她每个月月初放在信箱上的三百块,无论下雨下雪,烈日当头,这份早餐都会定时出现在外面。
她多少是有些虚荣心的,林皎心想。
大概是某个喜欢她的人吧。
少女微微弯了弯眸子,从袋子里拿出牛nai,插上吸管,边喝边往学校走去。
却丝毫没有注意到身后拐角处少年灼热的目光。
她今天穿了黑色的短T和米色短裙,颀长白皙的双腿裸露在外,小腿上优美的线条随着少女走路的动作绷紧,仿佛是蓄意的勾引。
他一直看着,直到她的身影消失在街角。
然后猛地低下头,用双手捂住了脸,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
林皎向来都是踩着点到教室的,她看着性子温吞乖巧,即便偶尔迟到老师也从不会对她说什么重话。
走到座位上,拿出早餐袋对同桌王悦月摇了摇,狡黠地眨眼:“吃花卷吗?”
“吃!”
王悦月差不多习惯了她每天带早点来学校,接过她的花卷轻轻咬了一口,一脸满足,“皎皎,又是你那个崇拜者啊?”
“什么崇拜者呀。”
林皎瞪她一眼,“不会说话就把我的花卷吐出来。”
王悦月比了个我闭嘴的手势,低头专心啃花卷。
她就是很不明白嘛,自己的同桌明明那么温柔,就算说她的时候声音也软软的,长得又好看,有人喜欢也是很正常的。
偏偏这家伙高中都快毕业了,还没交过男朋友。
想了半天还是没忍住:“皎皎,你真不打算在高中谈个恋爱?”
林皎已经抽出了练习册,一边吃早饭,一边在笔记本上整理昨天的错题,闻言抬头有些无奈地看了她一眼。
“还有大半年就要高考了,比起谈恋爱,不如想想怎么提分,王悦月同学。”
王悦月顿时觉得自己这问题是多此一举。
她就知道林皎会这么回答。
“对了。”
她忽然想起来什么似的,“我跟你说过吗?我弟也考进咱们学校了。”
林皎写字的手一顿,摇摇头。
她是知道王悦月的弟弟王珂的,三个人小时候似乎还经常一起玩,但时间过去很久了,她都快忘了对方长什么样了。
“等会中午我带你去找他!”
王悦月说,“我们一起吃个午饭吧!”
到底是多年不见了,林皎犹豫了一下,才笑着答应下来:“行啊。”
谁知王悦月完全不靠谱,等到中午的时候忽然想起来自己要去年级办公室抱作业,连忙拜托林皎去高一叫人,到时候三个人直接食堂见。
因此这会儿林皎站在挂着高一3班的牌子门口,一边看书一边等着里面慷慨激昂的地中海老师宣布下课。
这位……好像上一届就有学长学姐提过,特别爱拖堂。
她皱了皱眉,重新把目光放回到手上的《流言》。
——“极端病态与极端觉悟的人究竟不多。时代是这么沉重,不容那么容易就大彻大悟。这些年来,人类到底也这么生活了下来。可见疯狂是疯狂,还是有分寸的。”
看到这段话的时候,面前的教室门忽然被推开,地中海老师走出来,目光粗略地扫过她的脸,然后转身一扭一摆的走了。
紧接着就是里面的同学,一个个一边抱怨着拖堂一边三三两两地走了出来。
林皎记着王悦月的话,把书一合,上前叫住了个看起来比较好说话的男生,温声问他:“你好,请问王珂是你们班的吗?”
本来那人是赶着去食堂的,被好看的女孩子这么好声好气的问,有些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啊,这第一天我也没记住同学的名字……要不我帮你问问?”
“麻烦你了。”
那男生便扭头朝教室里喊了一声:“王珂在不在,有人找!”
他身边的同伴故意补了句:“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