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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汣本身并不在意男人们在做爱的时候反抗或者没什么威胁意味地骂几句,反正在她眼里都只是小打小闹,他们无法撼动她一根手指。
但这不代表她喜欢床伴一而再再而三的反抗,不管是不是真心实意的拒绝,但次数多了龙汣也是会腻的,如果真这么不情愿,那在她动手之前就拒绝好了,又不是第一次,如果不愿意她自然不会勉强,她有的是男人,不会跟这一两次过不去。
而邢陆就是她产生这些无聊想法的源头。
她搞不懂这个男人在想什么,他明明就喜欢得很,被Cao的时候享受得跟要上天一样,可就是要表现得跟她在强jian他一样,这种偶尔一两次她还当是情趣,每次都这样她也烦了。
此时此刻她就盯着身下不断扑腾的男人皱起眉,分明是他把她喊来的,结果又是这样。
龙汣突然放开了压制着他的手,男人扑腾的劲儿一下没收住,一巴掌响亮的甩在了龙汣脸上,他登时就愣了,声音戛然而止,眼神瞬间变得惶恐心虚起来,他嘴唇无声的张合了几下,但最后还是紧紧抿上了。
他不会主动示弱的,绝对不会。
龙汣看着他,心里产生了一点前所未有的厌烦,她不喜欢这么口是心非得了便宜还卖乖的男人,就算是龙穆也不会选择在床上跟她作对,她对这个男人已经相当容忍了。
她垂眼浅淡的在他脸上扫了一圈,最后冷淡地吐出一句:“没意思。”
说着便放开了他的手,毫无留恋的从他身上下来了。
他那一巴掌打得不痛,人类本身就是打不痛她的,只是人身皮嫩,虽然没什么感觉,但还是娇气的泛了一片红。
她系上松开的两粒扣子,拿上包和手机就头也不回地走了,没再看床上的男人一眼,自然也看不到他煞白得比墙灰还吓人的脸色。
邢陆看着她无情的背影,在门关上的那一刻他的心也随着关门声沉到了水底,沉闷得压得他喘不过气,他尚且不知这陌生的窒息感是什么,只是本能的感到惶恐,甚至于恐惧,他感觉他刚刚似乎不只是打了她一巴掌,更是打碎了什么不可挽回的东西。
他的心脏从所未有的绞痛起来,痛得他受不了地在床上蜷缩成一团。
她生气了,她不会再来了。
这个念头突然如此鲜明的出现在他脑海中,并且不断回播轮放。
她不来了,他不应该高兴吗?可为什么他会这么难受?他们的关系本身就是畸形的不是吗?如今这样,以后她就不会再来强jian他了……
邢陆顿了顿。
强jian……吗?她对他做的事,是强jian吗?是吧,一定是的吧,他每次都那么努力的反抗,她都那么强硬的要他,这不是强jian是什么,对,她就是强jian,她是个罪犯,他只是成功把罪犯赶走了,他不应该有这种怪异的感觉。
“对……是这样……是这样没错……”
他一边喃喃着,一边挣扎着从床上爬起来,但他没能站稳,脚刚碰地就软了,他重重的跪坐在了地毯上。
邢陆抬起头,对面是他用了很多年的落地穿衣镜,此时洁净如洗的玻璃镜面正清晰地倒映着他的模样,他看到自己的狼狈,嘴是肿的,衬衣扣子被解了大半,裹胸也解了一半,上半部分丰满的nai团已经藏不住,呼之欲出的往外挤,在女人到来前还特地重新梳理了一遍的发型也凌乱了大半,他看起来就像个遭贼人糟蹋过的黄花闺女儿。
但他知道自己不是,他被那人压着强势地亲吻的时候他就是享受的,她如大海一般的清爽气息通过唇舌包裹着他,让他深刻地产生她是在热爱着他的错觉,她的手臂很纤细,跟他见过的所有女人一样纤细,但这份纤细中却有超越所有男人的力量。
不论是搂着他的腰让他往她身上贴,还是强势地掰开他的腿,这份力量都让邢陆心跳加速,他的心每一次都在快速沉沦。
不!
他红着眼睛,猛地站起来,咬着唇把裹胸和衬衫的纽扣一个个系上,像是在跟谁怄气一样。
没有这个女人,他的生活只会回到正轨,他不用再分心去想她的事情,也不用思考她什么时候会来,这个小气巴拉的女人,他不过是不小心打了她一下就这么大脾气,这样的女人是没办法过日子的,他才不稀罕,就算她后面后悔了再来找他也没用,他堂堂邢氏掌权人还怕她一个女人不成?
他咬着牙,狠狠地把心里那股滔天的酸意压下去,再走到浴室洗了把脸换了裤子,仿佛一切都没发生。
他自然也不会意识到自己在心里是把龙汣放在了要一起过日子的地位上,也不会意识到自己其实对她是那么稀罕得紧。
反正只是回到了以前的生活,仅此而已。
但现实对人类最擅长施展的技术就是打脸,一击即中,毫不偏倚。
邢樾发现自家父亲最近越来越不对劲。
邢陆是个严于律己的人,几十年如一日的端正早就刻进了他骨子里,仿佛天雷也不能撼动他的整净分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