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东尼仿佛接收到某种讯号,迅速地思考起来。
他知道怀斯曼绝不会允许柏妮离开他那么久的时间,但他又不忍心打破妹妹的期望,于是两边为难。
他只得开始转移话题:“柏妮、你那个朋友,好像很少来家里玩了?我记得是叫利娜对吧?”
“说起利娜——”她拉长声音,不依不饶地说道:“下个星期鸣鹿的环宇演唱会我要去。”
“不行,”怀斯曼先生依然不留情地拒绝她:“最近很不安全,你不能去。”
“我不管、你们现在说什么,这次演唱会我都一定要去,我和朋友都约好了——我不赴约的话,你让他们怎么看我?”
柏妮绷着脸,一边说一边划拉养父身上柔顺的Jing心护理过的毛,情绪激动的时候甚至不小心扯了一小把毛下来。
她并非不懂局势不稳,但是她需要试探怀斯曼·拉奥的底线。
没办法,怀斯曼还是得将他的小女儿哄回来。
这只金钱豹垂下他的大眼睛,不是很开心地说道:“那好吧,希望演唱会方面的安保做的靠谱些。”
一个甜蜜的微笑立刻绽放在柏妮脸上,仿佛一支含苞待放的芍药,她贴着养父毛茸茸的脸颊,立刻印上了一个吻。
拉奥先生僵硬的脸即时容光焕发起来,前鄂搭在柏妮的肩头,他shi漉漉的黑鼻子隐蔽而不为人知地嗅着柏妮身上的荷尔蒙的香气。
柏妮往安东尼的位置斜斜地投以一眼,他垂着脑袋,表情真切地忧郁而软弱。
她并不是对这两个人之间的暗涌一无所知,但是随着她一天天发育,养父也越来越不正常,看起来“哥哥”大概也没办法保护她了,她真的要准备逃离这里了。
但她还需要熬两年,二十岁检测大脑发育完全后,便会根据每个人大脑的不同,注入一种生物纳米智能,这种智能仅仅是低级的,帮助兽人和人类将需要的知识以生物电波传输的方式记忆完全。
等纳米副脑植入后,她就完全不必担心出逃失败了。
她可以轻轻松松地生活在异国他乡。
待在这个家里的她已经足足“正常”又“一无所知”了将近十年,她在养父那里的信用至今良好。
她会成功的,虽然她出逃之后一定会感到经济上的贫穷,但她依然选择绝不屈服。
这个清晨带着露水和玫瑰的香气。
艾伯特正沿着小道晨跑,紧身T把他胸前和腹部的肌rou裹得紧绷而富有色/气。
他远远就看见柏妮背着书包从家门口的阶梯拾阶而下,她今天扎了一个马尾,清晨的阳光洒在她花瓣一样娇嫩的小脸蛋上,她用手背遮了一下刺目的光线,捂住嘴巴懒懒地打了个哈欠。
艾伯特压低了帽檐,被可爱的哈欠声吸引了,他耷拉的两只黑色耳朵一下竖了起来。 他一边慢跑着,一边注意不要离开柏妮走动的范围,她正步行去一个离这里最近的公共梭车站台。 他想,她大概是要到学校去。
艾伯特丝毫不感觉疲惫,即使昨天他隐藏在柏妮家楼下的花园灌木里整整八个小时没睡。
他能从拉上薄纱窗帘的窗台口看见柏妮的影子,她坐在灯前写着什么东西,也许是作业,也许是日记,她写了很长一段时间,到晚上十一点,她离开了窗前的桌子,大概是要准备睡觉了?他想。
果然不久她就进入了卧室旁的浴室,艾伯特听见了热水器启动的声音。
他一动不动地蹲在黑暗里,望着被窗布遮的严严实实连个影子也透不出来的窗台,感到久违的恼火。 他无法满足,他想看到一丝她的影子,水流动的声音勾起他此刻热切勃发的,仿佛能够销熔心脏的欲望。
他迫不及待地想看到完整的她,于是他撑起他敏捷有力的身躯,打算从输水管爬上二楼的她的房间····· 但是她的窗台边装了报警阀值器!猫屎!(骂人话)
他从前也拆过这种装置,但那是在毒贩,或者边陲地方的行星,就会装有这种装置,安全性确实有很大提高。在没有器材的情况下,徒手打开那扇窗要想不惊动警报简直是不可能的。
他只能带着满心的沮丧,继续将他庞大的身躯缩成一小团,窝在黑暗的灌木中,用一双不停止渴求的竖瞳等待他高墙上的公主。
她再次来到了窗前,在整理桌上的东西,艾伯特注意到她拿了一个棕色的包装了些书和本子。她的头发shi/漉漉的,穿着白色吊带短睡裙,侧脸上睫毛落下的一圈小Yin影仿佛是蝶翼的形状,她胸前隆起的形状是那么恰到好处,仿佛是穿成这样来吸引他的,艾伯特想。
他可爱的,高墙上的公主啊,主一定是让他们命中注定成为彼此的那一半,多给予他一些吧,多用那窄薄动人的嘴唇说些话吧,他那六十年无趣的生命因您而点燃,而他,忠诚的探员,不再满足于这鸿沟一般遥远而残忍的距离了。
柏妮在等车,她所居住的以西行星公共梭车到站的间隔一般是三分钟一趟,站牌显示她再等一分钟就能坐车去学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