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青,你不行了……”玉枢踮起脚在林青耳边道。
糖葫芦没入林青女xue,随着甬道越来越shi滑怎么也夹不住。低头便可看见玉枢的脸,杏眼微笑的角度。她抬头看他,吻了吻他的嘴角,垫脚亲吻他的耳垂……
林青是从非天的怀里醒来的,非天似乎将什么虚无的东西寄托在了他身上。林青从非天怀里起身,走到角落的衣箱翻找玉枢的衣物穿。箱底那花环有什么含义,林青不知道,只是觉得好奇,拿起来看了一下又原样放了回去。
去看华城的时候,华城已经不省人事,身边全是不知何时将他包围的花花草草。
林青将华城翻了过来,平躺在冰棺底,合上棺盖。围着华城的花花草草被隔绝了生气之源,纷纷枯死。华城咳了一声,浓血顺着口鼻涌出,几乎堵住他的呼吸。他无力地挣扎着去推棺盖,没有推开。
“贱人……”也是,林青那贱人怎么会让自己好过。华城笑了笑,鄙夷地看了林青一眼,无力地闭上了眼睛。
华城的手指扭曲着,方才林青不小心碰到,便瑟缩颤抖了一下,十分疼痛的样子。那半张被残忍打烂的脸丑陋不堪,眼珠凸出充血似乎都要从糜烂的脸上掉下来。华城的样子比那遭了瘟疫折磨的人还要可怖,比那半腐烂的死人还要恶心,苟延残喘地抽搐着。若不是那带着疼痛颤抖的呼吸,华城的身体烂得和死人没什么两样。
就连林青也不得不承认,华城的四肢比例很好看,虽然遍布狰狞的鞭伤,线条确实完美的。尤其是他tun部与大腿间那一处曲线,以及漂亮的脚踝,不看被毁容的脸,华城依然美得像夜里敲书生门的妖Jing。
华城是属于夜晚的夜魅,即使不在玉枢身边依然能获得特殊宠爱的人。三分风流,三分妖媚,足铃一踏便是半个人间的锦绣风华。
那只特殊的海灵,不知站在林青身边多久了,林青转头被她吓了一跳。
海灵一只手摸上了冰棺的盖子,望着棺里的人。华城似乎感应到什么,睁开眼睛,忍着疼痛颤抖着伸出一只手与她隔着棺盖掌心相对。两人对视片刻,华城抬了抬脖子,将玉枢的残念吐了出来,那残念在棺内盘旋了几圈顺着缝隙钻了出去飞进了海灵的身体。
海灵身体里原有另一道执念,便是她不断盘桓在这碧沧附近的原因,此时与这一道执念融合并没有很大变化。玉枢已经死了,这执念连魂魄的碎片都不是,有什么用呢。待海灵自己生了灵智,这执念自然会烟消云散,和玉枢其人一起化为虚无。
受了华城给的这一道玉枢执念的影响,海灵怔愣了片刻,似乎不知所从。看看华城,又看看林青,她身形变化为水流,流到非天面前,伸出一只手去摸他的角。非天头上的兽角很粗糙,唯有尖端被摸得光滑。
海灵手上的水珠不慎滴落在非天脸上,见非天要醒来,她慌忙化为一道水流逃匿。
非天一摸脸颊,咸shi的海水像女人的眼泪一样。非天嗅了嗅,又尝了尝,确实是海水。
望望头顶,洞府并没有漏水的迹象。非天起身便见林青站在华城的冰棺前,正看着自己的方向。林青还没来得及梳头,面具也没有戴上,天仙一般的面容有着晨起的疲惫与惨白,显得有些楚楚可怜的意味。林青的散发只是随手别在耳后,与记忆中的女孩子仿佛重叠。只可惜,林青不像记忆中的女孩子一样爱笑,总是一副西子捧心的愁苦模样,简直不像个男人。
非天向林青招了招手:“过来。”
林青闻言不自觉夹紧了腿,不情愿地慢慢向非天挪去。脱了半踏着的鞋子,膝行到非天面前。
非天不耐,一扯林青腰带将他拉入怀里坐好,手自然而然从怀里摸出一把小小的木梳为林青梳理绾发,像是做了无数遍一般熟练。玉枢从前也为林青梳过,林青似是想起了某些熟悉的回忆,没有乱动,沉默着低着头。
绾好了非天才知错了,手下不自觉为林青梳了女子发髻,只得打散了重来。
一梳到尾,白发齐眉。
玉梳究竟去哪了,曾经那么乖巧的女孩子,怎么就叛了他呢。非天想起自己从前为了得到玉枢,仗着她年幼无知的引诱她做的那些事。难不成她终于厌了他,嫌弃他年长她万岁?非天不相信,她分明已经爱上了自己,难道是说变就能变了的?
非天不知道玉枢为了救他两度丢了性命,直面她最恐惧的死亡。他只依稀记得她送他的腕刀,她以血为他疗伤,剩下的几乎是自己不知疲倦的付出,她永远像孩子一样弱小而天真的微笑。
对了,后来她被讨厌的神族夺了去,再后来他为她被困天邪眼。再醒来便是沧海桑田后的碧沧了,还有失魂落魄的林青。
林青的脖子颀长而有着比女子更为漂亮的弧度,其身鬼气森森,竟是以一人血rou骨骸与执念所炼化的箜篌。非天记得玉梳最喜欢乐声,有一把以她之骨所做的箜篌。怎么就换了这鬼气森森的一把,原先那把箜篌却是去了哪里。玉梳只会同时拥有一把箜篌,既然箜篌在这里,她又在何处。
非天脑子和炸了一样,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