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月份的天气已分外寒冷，中午时还下了一场大雪。
居乐郴摘掉耳机，抬头望了望四周。明天是周末，没有晚自习。大部分同学已经背着书包离开了，只有稀稀拉拉的几个已经背上了书包的人，边谈笑着边往门口走去。
没人关注他们。
她觉得有些冷，于是将一只冰冷的手从他衣服下方探了进去。
突如其来的寒冷让商希玟瞬间僵住。他扭头看了看居乐郴，无奈地笑了笑。
“你今天不用等我了，我和顾云庭去外面吃。”
商希玟闻言，微愣片刻，但仅仅只是几秒钟，他便轻轻点了点头，露出一副乖巧的模样。
“我会早点回来的。”
居乐郴眯起眼，很享受他这样的顺从。
——不想让她走。
——但说出来了她就会讨厌我。
小小的心思因这一涌入脑海的想法顿时消失得无影无踪。
他觉得自己卑微，明明是她先说出“喜欢”的。
“乐郴。”商希玟抬起头，对上她一双清澈的眼。
正收拾着东西的居乐郴疑惑的看着他。只见他低着头，浑身散发着一种颓然的气质。
她伸手在他面前晃了晃，却忽然被抓住了手腕。
“干什么？”
商希玟没有回复她，只是起身将她往后一推。居乐郴还没搞清楚发生了什么，腰部便重重磕到了桌角，不禁痛得惊呼出声。
她的上半身躺在了某位同学的书桌上，而这一切的始作俑者正站在她的双腿间，双臂撑在了书桌上，身子往前倾——一个羞耻的姿势。
商希玟的目光幽暗凛冽，带着股不容侵犯的意味。
“别闹了，我要去吃饭。”居乐郴挣扎着起身。
“不去。”
说完他轻轻咬了咬她的耳垂。
“这是教室！”
居乐郴羞愤得作势要推开他。
“这跟在我房间里有什么不同吗？”商希玟轻笑，一只手摸上了她的脸颊，“你还是你，我也还是我。”
“你发什么神经！”居乐郴不打算再跟他扯皮，直接伸手往他脸上打去。
“啪——”
清脆的巴掌声在寂静的教室中森然响起。
商希玟白皙的脸颊处赫然多了一个鲜红的巴掌印。他的头微微向一边侧着，目光落到了地板上，半张脸融入黑暗之中，一时看不清神情。
居乐郴皱了皱眉，起身继续收拾着书桌。就在她准备拎着书包走人时，脚步却不知为何缓缓停了下来。似被施加了魔力，她转身朝他望去，刚才打他的那只手的掌心正在发烫。
良久，她发出了轻叹。从口袋中拿出手机给顾云亭发了一条短信后，便放下了书包，朝他径直走去。
商希玟早已从失魂落魄之中缓过神来，见她朝自己走来，只是温和地笑了笑，有些疲倦地问道：“回来拿东西吗？”
“嗯。”居乐郴漫不经心地从抽屉中拿出一个塑料袋，往他头上一套：“走吧，东西。”
居乐郴不爱回家。
于她而言，那家空荡得只会徒增人的寂寥。商希玟的父母双亡，他只好寄宿在姑姑家，她则是父母双忙见不到面，晚上从阳台那里翻到商希玟房间里玩。
第一次见到商希玟时，他俩不过十岁的年纪。活泼好动的她站在自家阳台的栏杆上，蹦蹦跳跳的像一只窜天猴。听说隔壁搬来了一家人，其中有个与她年纪相仿的男孩。
当那孩子走到阳台上时，忽然被栏杆上的她给惊到了。
但很快，他便镇定了下来，朝她伸出了双手。居乐郴当时只觉得，他伸手的动作优雅又高贵，像书中描写的贵族。
“你下的来吗？”他问。
她傲慢地扬起头，道：“当然。”
过了很多年以后，当她向他提起这件事时，他笑：“你可真是个女王。”
她喜欢他，又讨厌他。
本来就不常见的父母跟她的话题也总是这个比她优秀一些的男孩，一句话便否定了她所有的努力。
但他喜欢她，这就是软肋。
“你喜欢我？”
处在花儿一般年纪的少女朝他微笑，一双眼澄澈明亮。
“你这是自讨苦吃。”
她坐在他身上我，狠狠地吻了下去。
初吻是血腥的，但又给了他无限的快感。
“我要你仰视我…”
她在他耳边轻声道：
“爱慕我，顺从我，宠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