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博书睁开眼睛,望着医院天花板上的雪白,呆愣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立刻焦急地喊:“主人,主人……”
“住嘴。”床边被他吵醒的温曼慢慢支起身子,责怪道:“你想把周围的人都吸引过来看你这条狗吗?”
还好温曼专门要了间单独的病房,否则就凭沈博书现在的脑子,指不定还能说出什么疯话。
“原来……”他朝着温曼的方向寻过去,如释重负地说:“是真的。”
“你再说这三个字,我现在就抽你。”温曼皱起眉头,将沈博书因为激动而挣扎开的被角重新塞回去,语气相当不耐烦,“傻成这个样子,小声点,别喊。”
“主,主人。”他笑了又笑,傻里傻气地说:“我觉得好幸福。”
“是。”她冲他翻了个白眼,调侃道,“可以做一条狗很幸福,乐不死你,傻狗。”
“那也只是做您的狗才这么幸福。”他的视线渐渐清晰,然后落在温曼布满血丝的眼底,愧疚不已地说:“对不起,让您担心了。”
她的声音低了下去,“以后你给我消停点,再出什么乱子,我直接把你扒光扔到街上。”
“是,主人。”他不由自主地抖动一下,确认温曼不算太生气之后才目光灼灼盯着对方,小小声说:“您还是去休息吧,贱狗已经好了。”
“你让我去休息,”她轻蔑笑笑,“那你干嘛一副要吃了我的表情,还一直盯着我看。”
“我……我就是觉得……”沈博书稍稍低下头,双手抓起被子,将脸埋进去,只露出琥珀色的眼睛,老老实实地说:“您真好看,我想多看看。”
“之前我还觉得你挺聪明的,”她慢慢将他抓着的被子扯下来,露出他发烫的脸,“现在看来天底下的狗都一样傻。”
“你之前说,”她捏起男人的下巴,随意地问,“没有人管过你?”
“是的,主人。”他的目光暗了暗,回答得不太顺畅。
“继续说,你为什么会这样想?”
“我其实有个弟弟,他活得比我好,从小到大都在爸妈身边。而我……爸妈在我记事的时候,就把我送到国外去了。他们说让我好好历练,什么事情都要求我一定要做到最好。我努力做到了,但是没想到不论我怎么努力,他们也并不会表扬我。”
沈博书说得很简单,但温曼能大概猜到过去他活得有多么压抑。作为人,他从小到大没有得到过关爱,浓烈的渴望与缺乏管教导致心理错位,所以才会在突然得到爱意之后做出那么多偏激的事情。
“我想不通,明明都是儿子。为什么弟弟就能受宠待在爸妈身边,而我爸只会告诉我,还有什么地方做的不够。我明明……就那么努力了。”
“那时候,我觉得要不就这样放弃算了。但一想到我不学那些,就凭我弟那个傻逼,估计连这个破碎的家也要散了。”
“这样啊。”温曼轻柔地摸了摸沈博书的头,并不打算现在在语言上安慰他,行动往往比语言更有效。但她还是在心里无情吐槽,果然有些人的脑子不太一样,还专门生俩孩子,一个宠着,一个当生钱的机器养。算盘打得倒是挺Jing,就是他们不会想到自己儿子被养成了想做狗的变态。
“然后呢?”
“然后我上大学时,有个男的对我表白了。贱狗当时觉得他挺好玩,就……”
“就被他Cao了?”
“嗯。”对温曼坦白自己难堪的过去,令他难以启齿,每一个字都说得很艰难。
“后来觉得单纯的性交不能满足你。只有越羞辱你,你才觉得爽,接着就接触了所谓的主奴,觉得当狗很爽,一直在找主人?”
“……是。”
“沈博书,”温曼突然笑了起来,“你是不是特别看不起那些之前Cao你的?”
她的心里已经知道答案。就他这种变态,一定要在自己看不起的人面前展现最yIn荡的一面,才会觉得自己被羞辱的彻底,从而有更加强烈的生理快感。
“是。”
“包括我,之前你也看不起我。”她捏紧男人的下巴,笑得别有深意。
“主人!”沈博书面露惶恐,想起之前的种种行为,话都说不完整,“贱狗……我……”
“说实话。”
“是,主人。”他的目光闪烁,羞愧难当,“对不起,都是贱狗的错。”
“行了。”她捏了捏男人的脸,“怎么说呢,我能猜到你之前对我的态度。但我现在觉得,你就是要这样看不起别人才好玩。你越是看不上任何人,跪在我脚边发sao求Cao的时候,我才越有快感。谁不想把你这么个表面高贵的下贱货踩在脚底下?”
“所以,”她笑得相当愉快,“继续做一条看不上任何人的sao狗,你的主人才会更喜欢你。”
“主人,贱狗这辈子只服您一个。”他的眼睛闪亮,饱含巨大的热忱。
“我知道。”温曼有些感慨,决定再对他多说点什么,“在你昏睡这段时间里,我想通了很多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