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把门外的张秘书吓了一跳,随即便听见“噼里啪啦”的声音,轰隆隆的砸向墙壁,混杂着玻璃碎片的声音,声响大的整个警局都震了几下。
张秘书急忙推门而入,屋里一片狼藉,桌子,板凳,电脑全被砸了个粉碎,墙上硬生生的被砸出了几个血印子,几滴鲜血顺着墙壁流下来,说不出的阴森诡异。
他看到那个进屋之前还阴狠清醒的男人狼狈的蹲在墙角,他的脸上泪水血液夹杂,沾满鲜血的拳头塞进嘴里,用牙齿狠狠的咬着,喉咙里发出声嘶力竭的哽咽声。
“.....林总”
张秘书看到男人变成比医院还要疯癫的模样,心里骇怕又隐隐生出几分悲凉,他远远的站在衣角,等待男人平缓下来。
可这股劲不但没有下去,他嘴里催人心肝的声音越来越歇斯底里,仿佛要把今生的悲痛都活生生的抠出来。
张秘书红着眼睛听了半天,却没明白他在说什么,只默默的将门关上,为他留有最后一丝尊严。
他在说,他本来有机会的,他曾经离她如此之近。
只要他进门,只要他阻止了沈延,他便能认识到真正的她。
他们会相知,相识,相爱,还会有两个可爱的女宝宝。
可一切都没有了,他选择了关上了那扇门,留下了一句“你继续”。自此,他断送了裴嫣这个人,也断送了自己的未来。
世上再无裴嫣,也再无裴嫣的林易风。
他再也见不到她,再也抱不了她。
再也不会有个女孩在他脆弱的时候心疼他,边擦眼泪边说:“易风,别哭。”
再也不会有人甜甜的唤他老公。
再也不会有林甄雅,林舒彤了......
绝望,凄厉呼天抢地的涌上来,林易风身体的每一寸都如同被撕裂了那般剧痛。气血翻滚间,一口鲜血自喉咙里涌了出来,男人瞬间失去了意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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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年后
“因贪污,强奸未成年少女的沈氏集团执行人沈延在三月前入狱后,于昨日暴毙在狱中,死因是误食了老鼠药。”
一位穿着正式的记者站在监狱门前,拿着话筒,端着正式的播音腔调:
“我们都知道,在几个月前的扫黑行动中,因结党营私,受贿被抓捕的全国政协副主席沈常青,中央纪委常委沈自军是沈延的父亲和二叔,全因为这二人的存在,沈氏集团在娱乐业才能呼风唤雨,如今可谓是树倒猢狲散。”
记者还在义正言辞的说什么不要以身试法,电视机的屏幕却倏然一黑,男人放下遥控器后走到落地窗前,俯瞰这片商业区里鳞次栉比的高楼。
高楼那边隔着一条长河,河的对岸是几片闲散的住宅区。夜幕低垂,一盏一盏温暖的黄光自方形玻璃小窗里亮了起来,他黑沉沉的目光注视着那里,良久。
张秘书推门而入的时候就看到男人站在落地窗上,挺拔的身影在窗边投下一片阴影,半张侧脸隐匿在阴暗里,让人摸不透他在想些什么。
张秘书眉心微拢,为男人察觉不到丝毫怪异的反常,自半年前在警局的那幕疯狂之后,他本以为林易风自此会一蹶不振,或是低沉好几年。
任谁看到他那副几近泣血的模样,都会有这样的担忧。
可男人却极尽全力的恢复身体,完全更从医生的建议,康复或是理疗,丝毫不落。仿佛那几日的疯癫,只是他们的幻想。
除了这半年让沈氏家族的人陆续下马之后,男人可谓是和以前没什么两样,依然是那个果决,剑走偏锋的上位者。
只是....张秘书静静看向不远处的男人,颀长的身影在窗边更显挺拔。
只是,他的眼底再看不出来丝毫情绪,快乐,愤怒,悲伤,好似再和他无关。他依然卓越,也依旧高高在上。
在众人都庆幸或是欣慰的时候,张秘书却隐隐有些忧虑,林总真的有些反常。
他甚至...连裴小姐的墓碑都从未去看过。
“什么事。”发愣之际,林易风已经转过了身,淡淡的看着他。
不知怎么,张秘书陡然一悚,他稳了下心神,回答:“裴父裴母在楼下的会客厅,想当面...谢谢你。”
裴家两位老人已经知道是林易风帮的他们,痛哭流涕的想谢谢这位正义的年轻人。
林易风垂下眼眸,密长的睫毛完全遮盖住他眼底的神色,他静默了一会才开口:“不用了,送两位老人回去吧。”
张秘书还没迈开脚步,林易风低沉的声音就在这偌大的空间响起,“裴氏夫妇被骗的那笔钱还了吗?”
男人说的是两位老人被朋友骗的那笔钱,等他们查到国外的时候,那所谓的朋友已经成了街头老鼠,手里全部的钱早就投进了吸毒的无底洞。
林易风报警后,将自己的资产拿了出来,以公安的名义还给了两位老人。
张秘书点头,说在半个月前就还了,他们住的地方也以政府的名义进行了拆迁补偿,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