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晴看着许老头,说好的他造他的反,你吃你的饭呢?
“你别忘了,我只是个挂名元帅。实际掌兵的是姚靖书。”
“但是虎符在你手上,帅印是你执掌。”许老头眯着眼不怀好意地看着他。
“将帅离心,师出无名,军心不稳,你觉得有多少士兵愿意追随反王造反?”前一秒还保家卫国,下一秒就直接成叛国乱党了?“再说外敌未除,内战又起,你们这是上赶着给南隅送人头吗?”顾晴看向清澈的池水,洛城被屠的时候,这池水是不是曾被血色染红?
“你这是不愿意?”
“你很希望看到大基内乱,血流成河吗?”他是很想少帝狗带,但代价太大,造反也不该挑在这个外忧内患的时候。
“大基乱了和你有什么关系?你不是一心求死吗?”许老头又是一片树叶切断一朵荷叶。
顾晴无语,他一直都很清楚这个世界的人都和二十一世纪的他一样是真实的存在的好不好,他只是自己想死,没想过让别人死。
“也许天道送我们过来,就是为了修正某些bug。我不穿过来,大黄不会变回沐念玄,这秘密不会有人知晓,大基亡于少帝之手。你不穿过来,真正的沐顾晴会死在虞颂手中,沐念景一定会为他报仇,大基同样会四分五裂。”许老头若有所思。
“你就扯吧!天道要修正bug还不容易?轮得到我们来干涉?病死醉死摔死被陨石砸死,一百条命都不够他死的,到你自作多情?”顾晴冷哼一声。别把自己想得那么伟大。
“其实沐念玄想当皇帝,不一定要造反,只要他能让天惠帝知道他当年是被冤枉的就行了,天惠帝不笨。”许老头一摊手,坐了下来,总算不再折腾那些可怜的荷叶。
顾晴冷眼看着他,也在他对面坐了下来。“少帝也不笨,那位置他坐了那么久,他会坐以待毙吗?老子对上儿子,是老子干掉儿子,还是儿子干掉老子?打起来还不一样生灵涂炭。还多了一项父子相残的谈资。”
“你看得倒是透彻。沐念玄也不想沐念衡背上父子相残的骂名,即使那不是真正的沐念衡,但他顶着沐念衡的脸,沐念玄不愿意他的兄长被千夫所指。”许老头脸上的笑容变得有些干涩。“我想,当年他知道陷害他的人不是真正的沐念衡时,心里一定很高兴吧。”
他躺了下来,双手枕在脑后,屈起一条腿抖啊抖的。
“其实沐念玄并没想过要造反,当不当皇帝他根本就不在意,甚至能不能洗脱他的罪名他也不在意。”他的眼神有些迷茫。“洗脱罪名,就意味着要把虞颂做的事公诸于世,借尸还魂太匪夷所思不能说,但当年的事闹那么大,不可能一笔带过,那罪名肯定会全落在沐念衡身上,那样沐念衡就要背上万古骂名,沐念玄怎么舍得?帝位和自己的名声都不重要,他要的,只是夺回沐念衡的身体,不让虞颂再借着沐念衡的身体为所欲为。”许老头眼神越发茫然。
“对沐念衡,哪怕他死了,他也不愿他的名声受辱。对着我,他下手倒是一点不留情,老弟,你说我是不是很失败?”
“......”听许老头说的,怎么感觉沐念玄对沐念衡的心态不怎么正常?沐念景恋弟就算了,难道沐念玄还恋兄?还是他腐眼看人基?
“那你们准备怎么办?有什么方法能不动声色地解决掉虞颂吗?”
“不是我们,是他!这事可跟我没关系,我一个浪荡江湖卖药的赤脚医生,可没那么大本事掺和到朝堂之上去,更没权利决定万民生死。”
那你刚才说半天是在逗我?顾晴瞪着他,手上要是有东西,他早砸过去了。就说了这糟老头子满嘴跑火车,嘴上没句是正经的。
“我会出现在洛城,你难道就没联想到一个词吗?”许老头转过脸来看着他,用一副被遗弃的老狗般的可怜眼神看着顾晴。
“哪个词?为情所伤,远走他乡?”他没好气地说。
“狡兔死,走狗烹。”许老头苦笑一声。
“你不用担心你会被送去南隅当质子,好好想想怎样当好一个时间管理大师更实际。原主研发出来的一种药被沐念玄偷走了,少帝应该已在走在狗带的路上了。”
“什么药?含笑半步癫还是一日丧命散?”
“睡美人!好东西来的。原主可是花了不少心血才研究出来的,解药都还没配出来他就挂了,我懒,想着反正也不会流出去,就一直没配解药,没想到就这么被偷了。”许老头抬起袖子盖住自己的脸。“中了睡美人的人,只会越来越嗜睡,脉象什么的都完全正常,从出现症状到睡着了再也醒不过来,大概半个月,人醒不过来,但不会断气,还能喂东西,对外界还有知觉,然后身体会慢慢僵硬,痛苦不堪但却什么都不能做,连动也动不了,直到身体完全僵硬才会断气,死了后身体成为巨毒之体,鼠蚁不侵,rou身也不会腐败,比木乃伊强多了,听起来是不是很棒棒?”
“听起来是很变态。不是正经人会弄的东西。”顾晴皮笑rou不笑。“不过就算他偷到了,给皇帝下毒?有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