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睡了多久,何焕才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房间里还是昏暗的,只是隐隐约约的从窗帘里透出一点光。
他睡得太熟了。
何焕眯着眼睛抬头去看,才注意到季北像一颗沉默的石头,一动不动的坐在床边盯着他。
旅馆的热气开得大,昨天晚上并不冷,季北的身体又是热热的,比寻常人体温要高些。旅馆的被子太厚,加上他们又胡闹了一阵,被子早就滚到床下了。
何焕还保持着昨晚睡前的状态,上半身赤裸,下半身穿着裤子——松松垮垮的挂在腰上。
季北的视线就停留在那里。
他的双手握拳放在膝盖上,腰杆也直直的,冷峻的脸上没什么表情,老实得像个幼儿园小朋友。不过一双黝黑的眼睛像探照灯似的不老实的在他的身上晃来晃去。
何焕低声笑了笑,腹肌微微鼓动,“怎么起这么早?”
季北身体一僵,有些不自然的移开视线,“我习惯了。”
“现在几点了?”何焕转了个身,侧着身子去看他。
季北被盯得有些不自在,脸颊微红,“八点。”
过了一会儿,他又补了句,“你可以再睡会儿。”
何焕摇头,“不是说好了要去你部队看看吗?”
即使关着窗,何焕白皙的皮肤还像个发光体似的。他因为困半眯着眼,眼睑下垂,显得慵懒而诱人。当然,诱人这点是季北自己加上去的。
“你可以不去,”季北皱了皱眉,很霸道的说道:“他们不用认识你。”
“那可不行,”何焕轻笑着踢了一脚他的膝盖,“我可得去会会那个爱慕你的小文青啊。”
互相交往写信的时候,季北几乎把自己祖宗八代以及前半生的事迹都交代得一清二楚,也“顺便”交代了宋斌曾经替他和文工团搭线的事儿。
交往最开始的时候,何焕为了和季北找话题,经常问道他在军营的情况,宋斌就是季北常提起的人之一。
季北心里一阵悸动,马上解释道:“我根本不认识他。”
何焕不置可否。他从床上爬起来,把上衣捡起套在身上,“以后我们正式结婚了,也总得和你的兄弟们认识吧?”
季北不说话了。
何焕把衣服扣好,季北弯腰把他的鞋子和袜子也提了过来,拍拍床边道:“坐过来。”
何焕哭笑不得,“我又不是小孩子。”
他摊开膝盖,示意何焕把脚放上来,目光平静的看着他:“你比我小,我是你哥。”
“是是是,北哥哥。”何焕嘴上附和,心里直笑。
幼稚死了。
何焕把脚放在季北膝盖上,季北握着他的脚心给他套袜子。他的手掌和指腹都布有长期训练的厚茧,弄的何焕的脚痒痒的。
何焕被他的温柔弄得心里一动,调侃道:“臭死你算了。”
“不臭,”季北摇头,似乎怕他不信,还低头闻了闻,跟条小狗似的吸吸鼻子。末了,郑重其事的看着他道:“香的。”
香个屁。
何焕怀疑梦引把季北的脑子玩坏了。
两双袜子穿好了,季北弯腰去捡鞋。
何焕眼睛动了动,鬼使神差的抬起脚伸向他的两腿间,用脚心踩了踩他的小腹。
季北一僵,一把握住了何焕的脚,眼睛暗沉的盯着他,“别闹。”
何焕没说话,眼睛盯着他,又伸另一只脚不轻不重的碾了碾,满意的感到了那物在他的脚心缓缓的隆起,最终变成硬鼓鼓的一包。
季北的呼吸都急促了起来,他的声音窘迫:“我没穿内裤。”
何焕自然知道谁是罪魁祸首。
“没事,”他被季北的神态弄得有些口干舌燥,季北神色羞窘的看着他,眼底也流淌着温柔和淡淡的情欲,“我待会儿也不穿袜子。”
……
三营的人得知自家营长的对象要来,个个都兴奋得不得了,有几个机灵的,刚吃完中午饭就到季北屋子外的南Cao场去“跑步锻炼”。
季北在军队里本来就很出名,他本人长的好,脸俊的人在哪儿都会受关注。
当然,最出名的还是他的性格和雷厉风行的作风,他接得任务往往都是最难最险,他带过的兵个个都对他害怕佩服得不行。rou弱强食,强者为尊,在军队里这点更加突出。
关键是,这么一位阎王似的季营长,现在居然真的搞对象了,以前他们都以为是通讯室的人吹牛呢!
……
季北带着何焕来门口登记,保安室的人当然认识季北,和他寒暄了几句,确定了申请记录,就直接打开了门。
“你还记得我上次来的时候吗?”何焕挑挑眉。
“记得。”季北掩饰的咳了咳,握紧了何焕的手。
他心想:那时候哪知道你以后会和我一起呢。但如果真的能早些知道,别说去接,让我把你抬进来都成。
何焕入了军营,就跟黑棋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