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阳叔的手记,手写的零碎,有许多也重复了,但每一条拎出来都是一位父亲对儿子的良苦用心,严逐笑着在看,其实很多地方都有晕开的水痕,他翻过很多次,不敢保证每一条都做到,但他很用心的记住了。
“以前不顺心时也翻翻,感觉爸好睿智,很多我想不通的事情他一两句话就讲全了。”严逐把牛皮本子合上,脸上那道灰印子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蹭上去的,“后来没力气拿笔,他就口述,一字一字说明白,再后来他牵着我用力的呼吸,求生欲是我从医以来遇到过最强的。”
“在重症外看着他坚持呼吸的样子真的佩服。”
陈连把他脸上的灰印子揩走:“不论你多么优秀,他终究还是不放心。”
“是啊,太奇怪了,明明说我能应对,又舍不得离开。”严逐靠在他肩上,泪没进衣服。
陈连拍着他的背,轻声说:“宝,父母都是这样的,对外夸你,在家就说你什么也做不好,他们只是想你能让他帮忙,怕你成长的太快他跟不上。”
严逐咬住衣服,瓮声瓮气:“我爸一直看着我的,我知道。”
严逐相信这世界上有鬼。
“回家了,严宝。”
“嗯。”
严逐把本子放回去,盖上盖子,和那个装满锦旗的箱子一起放在床下,他偶尔会回来睡,这里还有他爸爸的痕迹。
陈连还是想起了那个午后,余晖刚退散的夜晚,晚间的风有些凉,他到教室听同学说严逐去医院了,他一路狂奔,看见的严逐脆弱的像玻璃,碰一下就整个碎掉。
眼神空洞好似行尸走rou,葬礼进行了三天,只是前两天付清带着陈连参加,第三天下葬他没去成,一下课就火急火燎跑回家,看见坐在楼道上的严逐。他也许不知道自己的状态,但在陈连眼里,他像柳絮堆起来的个体,风一吹就全散了,他很轻的抬起脚走上前。
想让他生动最简单的方法就是把他激怒,他把心里的痛苦发泄出来就舒服了,他直白且单一的用这一种方法让严逐哭出来。
他固执的认为哭出来就好了,闷着才不好。
陈连把门带上,严逐在看文件袋里的证书,陈连不受控制的走上前,在他还挂着水珠的脸上亲了一口。
“我真的,特别喜欢你。”
“我知道啊,”严逐放下袋子在他唇上挨了一下,“上去吃饭吧,阿姨给做了饭。”
“嗯。”
吃完饭两人把东西送去给杨子梅,她拿过,里面有他们的结婚证,房契、存折、银行卡和严云阳工作证明等文件,她需要用这些去做财产认证,然后给严逐买一套房子。
“给你娶媳妇儿。”杨子梅抬眼看陈连,又对上严逐得意的脸,低头笑。
“这是你爸留给你的,让你自己去办是绝对没指望,我到时候看房子叫上你俩。”杨子梅把袋子收好,挥了挥手:“回去吧,回去你俩规划。”
“靠,”严逐转头看他,妈平地一声雷啊,占便宜喊,“媳妇儿!”
陈连哼笑,等回家就知道谁是媳妇儿了,让你喊两声又怎么样。
严逐卷着舌头媳妇儿媳妇儿叫个没完,陈连除了笑都不理他。
到家门口小狗在里面叫,陈连开门进去,严逐乐的颠儿,转身就被按在门上,咬着唇滚烫shi滑的舌头长驱直入。
“嗯……”严逐推他推不动,疯了。
陈连平息下来,抱着他腰,还喘着粗气:“谁是媳妇儿?”
严逐红着脸偏头,意识到了危险却依旧不服气:“我成了吧!”
“嗯……”陈连刚刚是宣誓自己的地位,再吻下来就是与他最直白的缠绵。
严逐抓着他衣领,小狗蹲在他脚腕那仰着头,严逐笑眯眼:“我妈其实早知道了。”
陈连捏他脸:“你脸藏不住事。”
喜欢,厌恶,讨厌,恶心,都直白的摆在脸上,我不敢大胆猜测你对我的感情,可你妈敢,她早就知道了。
严逐蹲下抱起小狗:“陈妈妈,狗饿了,我也想吃零食。”
陈连呼气,得,两祖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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写手喜欢这个意外,感谢各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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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一章
陈连手机里那个相册,最开始的一张是严逐对着天笑出一口牙的样子,单纯,青涩,是大树尖上长势最好的橘子,青的流油。
是初二的夏天。
“陈连,晚上,咱出去打游戏去。”
刚得了第一的严逐拽着他要去打游戏,陈连长高了,比他高的一点,闻言拧眉,不想去。
“去啊,陈连,又没事,你妈不会找你麻烦的,”
陈连冷漠的:“我怕你妈找你麻烦。”
“找我麻烦我就住你家,多大点事啊。”严逐往他身上一跳,胳膊挂在他脖子上。
少年的身体单薄消瘦,锁骨就在眼前,白皙Jing致,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