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堵在心里的也不会安慰,妈难受就再找了一个,我也不会阻止,不知道怎么下口,毕竟是我爸有错在先。”
陈连看着淡色梨树,“你爸后悔过吗?”
严逐拿着梳子把他头发好好的剃干净,说的风淡云稀:“家国天下怎么可能两全,大小多少他明白,我也明白,这个选择里家是小的那个,他那两年已经把后悔给弥补了,我妈也想了他一整年。”
“云阳叔是个大气的人,”严逐放下发推,用梳子梳着他额前的头发,剪了个稚嫩的妹妹头,陈连看他,补全后一句,“你也是。”
“他是我爸嘛,这是血rou带来的,你也有晓沐叔的痴情风骨,也是孕在皮rou之下,割舍不掉的。”
“该吃饭了!”晓沐叔从窗户里伸出半个身子,已经有了老顽童的笑模样。
“来了!”严逐把围布取了,陪陈连洗了下脑袋就去。
兔子外还摆上了几碟小菜,拿了一壶白玉瓶子装的酒。
“小严喝就一起,不然我就一个人喝。”
“叔这什么酒,度数不高陈连可以喝点,他伤口都结痂了,掉了就好了。”
陈晓沐把酒壶递给他:“梅花酒,去年在穆南飞坟头摘的梅花酿的,他每年也就给我这一场浪漫了,留的久点,一年也就过去了。”
严逐的手顿在空中,不足二两的一番话风轻云淡的撩海动波,还是陈连伸手拿了过来,沐晓叔对他笑,“这么一壶酒我一年也找不到机会拿出来喝,小严别煞了风景。”
严逐挣扎了一下还是笑不出来,陈连把白瓷杯子放在他手里,杯中酒红的艳艳,轻碰杯沿吃到嘴里甜的像蜜,却满嘴冬日严寒。
陈晓沐放下杯子,拿起了筷子,一派闲云野鹤的江湖模样:“我呢,喜欢梨花,也喜欢吃梨,年轻不懂规矩,偏和他吃的第一个切成了两半,此后半生分离。”
筷尖的rou都落入两人碗里,“我不信佛,他不信来生,已经十几年了,追他也追不上了,那就再多想他两年,多想想指不定下半生还能再碰个肩,认出来当然最好,可我没那个奢望。”
“你们生在一个好时代,当年我们走在一起都人人喊打,”陈晓沐好像一杯酒就醉了,红了两只眼开了话匣子,“他不曾放弃过我,偏天不遂人愿,国破山河在,城村草木深……”
“他愿用血rou之躯守一寸山河无恙,我为他自豪,便用残生去怀念。”
严逐撑着窗户看着这片小天地,陈连告诉他穆南飞的坟头就是块石头,土下面压着的是陈晓沐偷来的半块带血的飞机残骸,无坟无棺,尸骨不全。
他有时上去一坐就是一天,守着树看着天,渴望他来梦里游个一圈。
陈晓沐穿着灰麻的棉布长褂,悉心的喂兔子浇花,他只有两套西服,一套灰一套黑,黑的那件没穿过,因为送他的人没给他机会穿。
晚间他给两人画了幅画,旁提了三行字,盖了两个印。
一曰南飞,二曰沐晓,愿二人相伴终老,此世不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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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来人赠予的宝贵经验却用不到二人身上,因为时代变了,他们的爱情东躲西藏,在苔藓里酝酿发芽,而他们走在太阳下,手牵着手,还能笑着接受祝福。
书画敞开放在条桌上,严逐看见了压在玻璃下并排放着两张大小不一的黑白证件照。
边角有些泛黄,年代深远了,严逐却意识到他们连一张合照都没有。
桌上堆砌了十几本破旧的厚本子,上面刚硬的笔迹记录的点滴便是他们的爱情。
沐晓叔有相册,每张照片都写了时间,他家庭富裕,每年拍照,后来的彩色照片更多,戴上了老花镜给严逐翻着看,到了一定年纪总爱回味以前,从嘴里走过一遍脑子里对那些记忆便再翻次新,也不容易忘了,年纪大了,连想念都是吝啬的。
“这就是穆南飞,”粗糙却干净的手指指着一角,让严逐看全了这个人,Jing神帅气四肢修长,暗绿色的朴素衣服穿在身上也很好看,满眼的青春活力,“他那时候还不识我,比我年长的两岁,算起来是我的学长。”
“大二去参了军,录入了飞行员,那红火的条幅在学校挂了小半个月呢。”
陈沐晓拿起钢笔翻开桌上的一本厚本子,严逐却抓住了他的手腕,“那付清阿姨呢,你为什么这么对她?”
严逐比起他和那个只听过几次的穆南飞,他更关心的是朝夕相处多年的阿姨,那么安静文雅的阿姨,从小疼他爱他不说一句重话的阿姨。
“付清是我这辈子最佩服的人,”陈沐晓把手抽出来,合上了本子和钢笔,“她爸妈把她卖给了我们家,比我大了近四岁,我离家读书那年她正好怀上陈连,我把家产分一半要和她离婚他不肯,和我磨着。”
“家后来败了,她带着孩子来找我,可我对她没有爱情,而且那时候心已经落到另一个人身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