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卷.从未如此欢喜 h
廉贞星君瞧着她瞪大了双眼一瞬不瞬地盯着看,挥袖将那瞰天镜一收,绝了那抽插不休的画面。
“你可是喜欢这玄武象男子?“廉贞星君本是活了几万年的神君,她这反常之态被他尽收眼底。
”我...我喜欢。“她犹犹豫豫地说出自己心底的想法。
”你怎的喜欢浪荡子?“廉贞星君不赞同地摇了摇头,他想起那画面上为欲所控的男子,心中不喜。
”我化神那日见他之后,便见之不忘。“ 她呵呵地笑起来,清淡的脸上现出几丝甜意。
廉贞星君拍了拍她左摇右晃的脑袋,恨铁不成钢地道,“你凝了七彩玲珑心,承了这天地十方内唯一一个古龙血统,寿数与我们星君相齐,怎会贪恋一只红鸟。”
她不以为然道,“火鸟又如何?我也是一条青龙呀。”
廉贞星君一怔,继而转换策略,由恨铁不成钢改为语重心长,对她道,“你看那雌火鸟,神根稀薄,欲根浓重,你为何要与他们为伍。”
她不见廉贞星君轻蔑的眼神,只道他活得太久早已不知儿女情长。
“玉衡,你就没有见之生欢喜,别之生愁绪之人吗?”她认真地咬着嘴唇问。
“有过,不过她神力平平,成灰多年了。”廉贞星君淡然地叙述,像是聊起旁人的故事。
云纪听了,只觉廉贞星君在胡扯,笑着扯了他的手拍了一把,道,“北斗神力通天,纳星元之Jing华,你一滴神力化予她,她不得千年寿数?”
廉贞星君嗤笑一声,似闻笑谈,“星元神力皆有定数,化了一滴便使本体暗淡,命星暗淡则天运逆行。我们星君可与你们四象不同,明白?“
她听了若有所思地点点头,认为廉贞星君的话不无道理。
她灵台中酒醉与思考博弈,半晌好似抓住了一丝清明,想到什么趣事,对着廉贞星君道,“你莫不是怕紫微帝君知你化了神力至本体暗淡,用经纬帐将你缚住,从此日日受风雨雷电之刑罢?“
廉贞星君本是得意模样,听了她这一番话,白面星君愣是黑成了人间戏台上的包公。
廉贞星君啐了她一口,眼神含恨地睨了她一眼。
她见此,”咯咯咯“地笑起来,花枝乱颤。”玉衡啊玉衡,吾意甚得也!“
廉贞星君拿过千日醉猛灌一口,委屈道,”怎的没事要戳人痛处。“
她瞧着廉贞星君难得一副踩了尾巴的模样,登时笑得更是欢脱了。
待后来她想起这些日子时,她总以为那些欢脱与肆意是璧离给的,却不曾想这些舒心都是她自己本就有的,只是少年人的天真将自己的喜欢润了色。
她与廉贞星君痛饮三缸千日醉后,她真的一醉千日,醒来时还在华倨宫的地上,浑身酸疼。
她起来后腾云千里回苍龙相换了件衣裳,便又直奔玄武鬼部而去。
那时的她从不觉得两象相隔遥遥,腾云耗损神力过甚,也从未注意过似乎他从来没有来找过自己。
只她这次去,他却不在了。
鬼部的人与他说,琉璃遇了寿劫,损了仙骨,命不久矣。
他在太上老君门前一跪就跪了三百多日,终得门开,得了续命仙丹。
再见璧离,是一年后,彼时琉璃因寿劫之症有所缓解。
她佯着碰巧在鬼部外与他遇见,他也并不说破, 只笑笑地看着她。
她还如往日一般去托他的手,却听他说再不过多久,他便要成婚了。
那一霎那,她觉得心里酸得喘不上气来,她努力地睁大双眼,希望山间的风能将眼里的水汽蒸干。
“为何要成婚了?”待临走时,她还是忍不住问出了口。
她心中好似知道答案,他好像就是更喜欢琉璃些。但她心里盼望着他说些旁的,叫她心里好受些。
“老君的丹药不过补琉璃百年寿元,以她现在的仙身不过强弩之末。“不能成神,寿劫还会再临。
他眉眼间凝出几分苦涩,垂下眼眸。
许是那时的她都未发现,那心底将熄未熄的希望经了他的话,如同春日山间的野草,又疯长起来。
她绞着手,想了半晌,抬眼满是希冀地望他,“若是有办法让她活下来,你可还会与她成婚?”
他眼底的愁色渐渐消退,眸中又附上往日的丽色,勾出一丝浅笑,“许是不会罢。”
后来岁月里想起他这丝笑,云纪只觉那寒意从脚心窜上心头,从梦里延到梦外。
上古传说,苍龙的彩色玲珑心,以六丁神火淬炼,可成起死回生,延年益寿之丹。
只这苍龙的彩色玲珑心必须用苍龙身上那片逆鳞切下,那逆鳞与普通龙鳞无异,只有本尊知道长在何处,所以这取心往往得是自愿。
这流传已久的传说已很少有人记得,但云纪却是知道。她母君便是一点点地将自己的五彩玲珑心切下,救了她最爱之人,最后连着一身神力也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