使。不过,女皇帝这越是尊贵骄纵,那大侍女心里头这会儿可越是兴奋不已。这些年来,自己千方百计的结交些市井之人,原本是想给自己安排个退路,可没想到,后来却又有了那大作用。尤其是听闻勾王谋逆的消息后,自己更是加急谋划了一般,要知道,下九区隔条街,便是那些市井鸡鸣狗盗之辈的巢穴,离得这般近,可是方便了自己。至于此时这还盛装打扮,那朝凤髻上还带着金光闪闪的凤冠的女皇帝!哼!过会儿可有得你哭的了,一想到堂堂皇朝女帝,待会儿将落入那下九区贱奴苟喘之地,这大侍女,恨不得仰天大笑三声!
这一番密道奔波,好不容易,终于才来到了那出口的地方。
作为女皇帝身旁的侍女,寻芳这会儿自然当先出了密道。这一出密道,寻芳便不由为历朝女帝的构想所折服。原来这儿,竟是下九区坊衙!要说这皇朝各城,下里自然有各坊、各街、各巷层层划分,而每坊便有一坊主,为官府所承认。这坊衙便是处理坊内纠纷的官方场所了,一般没有达到非得报官的大案,坊主便向官府申请,到坊衙处事。可偏偏,这下九区一坊,可是一水的贱奴贱民,别说坊主,就是要选个里正,可都是难事。但那坊衙却是官府必备场所,每季官府还得派人清理坊衙,年末还得清点坊衙备案,这坊衙可荒废不得。这一下,便造成了下九区的坊衙常年无人,是最清净不过了,作为这密道出口,也最方便了!看着这历朝女帝精心准备之地,寻芳这会儿却暗叫天助我也!谁能料到,这花凤皇朝历朝女帝设计的万全之所,最后却成了这当朝女帝的陷阱之地!
看那大侍女折返回来,待在密道下头的楚慧蓉这会儿不由松了一口气。虽然早就得知这密道的存在,可毕竟没有亲自走过,女皇帝也不知道那密道出口是什么情况,如今看那侍女安然返回,女皇帝这才一伸手,让那侍女搭扶着自己,从那密道口逃脱出来。可刚踏出密道石阶的女皇帝怎么也没有想到,侍女那递过来原本是要搀扶自己的手,猛地一翻,那手中居然暗藏着一团锦布,那锦布直扑自己口鼻而来,楚慧蓉这刚要呵斥侍女的逾越之举,一股刺鼻气味却让女皇帝脑袋一昏,顿时昏倒在地。
“嗯?”昏暗中,一声嘤咛,楚慧蓉这才悠悠的,微微有些醒来。虽然意识微微有些清醒,但也许是因为刚刚那侍女手中药效太猛的原因,这会儿瘫软在地上的女皇帝浑身上下可是一点气力都没有,甚至就连那眼皮,都只能微微撑开一条缝来。
不过,眼睛虽然睁不开,但女皇帝的双耳此时却没有被堵上,正巧,这幽暗的下水沟道里,此时正有两人在旁交谈着。
“贵人,您怎么能踏足小的这腌臜地呢,您放心,小的一定会把事办好的,您就不用跟来了,来这儿,岂不是脏了您的鞋。”一声极具献媚的男声,率先开了口。看那男子本就生得瘦弱,此时这弯腰屈膝的,看过去,那甚至连一米六的个头都不到了。
男人的开口,此时站在男子对面的年轻女人并没有回应,而是绣步轻迈,将这沟洞好好看了一番。
要说这京都的城建,那在历朝历代来说,可都是首屈一指。不仅地面上街坊齐整,就连那地面下,可都有丰富的排水系统。那沟沟渠渠的,让京都再也不会有那水患之灾,但有良有莠,数百年下来,京都里头的龌龊之士,可就将这地下沟渠,成了那栖身之地,甚至官府之人,还将这些见不得光的罪徒称为了那“地下耗子”。
而此时,这块边上地下众多的耗子洞之一了。至于刚那献媚弓腰的男人便是“九指鼠”,一个有着匪号,却不大上的了台面的混混。这九指鼠,浪迹于各大赌坊、娼寮之地,要说有多大出息也没有,但认得些人倒是长处,平日里做个掮客便是本行了。
不过这两年,九指鼠可算是颇为发达了,一个女官找上了他来,这一出手,自然是颇为大方,那九指鼠在权钱之下,便成了对方的“门客”之一,当然,九指鼠可有自知之明,那是万万不敢有半点逾越之举的,平日里别提有多乖巧了。
就在前头,九指鼠好不容易等到了主人家的讯号,这到了那下九区外,九指鼠接了个颇为沉重的麻袋,可就慌忙回到了老巢来。可没想到那主人家也要一并跟来,这让九指鼠那是别提有多惶恐了。要知道虽说那狡兔三窟,九指鼠也有别的落脚点,但毕竟这落脚地里头藏着可是自己的悉数“家当”,这被主人家撞见了,自己免不了吃顿挂落。更别说,虽然这主人家只是个约莫“三十”的妇人,可那清贵气质,就算不是那达官女眷,可就是那贵胄之家的女官,无论哪种身份,自己这肮脏破败的耗子洞,可都不应该是对方的踏及之地的,要不然一旦冲撞了贵人,自己丢了钱财是小,若是惹恼了对方,自己这杀头之祸,可就不远了,这才让九指鼠更是惶恐不安,就差要跪下服侍贵人了。
至于自己那费尽气力搬回的麻袋,那一脱麻袋,九指鼠就更是吓了一大跳,那眼皮子可都抖动了好几番,这才安定了下来。
要说这元宵之夜,自然是历年京都的不眠夜了。元宵之日,全京都的男女老少都出门上街,赏灯游玩,也就成了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