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进攻。
很长一段时间之后,布鲁起身,穿好皮革衣服,拎起下颌久张差点脱臼的伊芙,离开了“快乐房”。
他步伐缓慢,眼神一会迷茫一会坚定。
他回到了自己的茅屋,提着血迹斑斑的战斧,来到了镇子最高处——头目的住所。
布鲁推开门走了进去,头目靠在皮毛铺盖的椅子之上,闭着眼睛休憩。
“我要挑战你,头目。”布鲁沉声说道。
头目缓缓睁开眼,那是一个老兽人,眼中尽是沧桑与威严。他欣慰地笑了笑:“我还以为你不敢来,吾儿。每天我都在想,是不是我杀死的儿子太多,要等到孙子才有胆子前来。”
“束库和穆塔要挑战的是我,而我要挑战的是你。”布鲁说道。
“你的三个哥哥也说了一样的话,可惜,我下手太重,他们的骨头太碎,没法用来做装饰。”头目站起身,毫不防备地把后背露给了挑战者,在墙边架子上挑选自己的武器。
“我会把这句话记住,作为荣耀的证明。”布鲁举起了手中的战斧。
头目选中了一把巨剑,听到布鲁的话,闭着眼叹了口气:“是啊,我们氏族也只剩下荣耀了。”
布鲁把左手的伊芙抬起,用战斧在她的后背划了长长一道血痕。伊芙咬着牙,没有哼出声。
他的眼前如他所料地浮现出了一行字:—战斗中2级增强生效……兽人们被鼓声所惊扰,他们放下手中的工作和女人,纷纷走到路上。
镇子的最高处,战鼓被擂动,直到所有兽人开始聚集,集中在头目住所外的空地上。
布鲁站在前头,面朝众兽人,浑身浴血,身上布满了大大小小的伤口。
头目跌坐在门前台阶之上,胸口被破开,隐约能看到里面的脏器在收缩蠕动。
他待所有人集中,声音依旧威严地说道:“我的儿子,布鲁,在挑战中战胜了我。”
他待人群中的骚乱平息,继续道:“他将成为你们新的头目,所有人听从他的命令。有异议者可以挑战他,取代他。”
说完,头目虚弱地咳嗽两声,道:“你们回去吧,我的葬礼和新头目的继任会在同一天举行。布鲁,扶我进去。”
布鲁沉默地把老头目扶进了屋子,开口道:“父亲,我不明白。”
老头目咳嗽两声,身子往下坠,瘫坐在地上,现在的他才真正地像一个老人,而非一个首领。
他说道:“你比你的三个哥哥要好,他们只知道杀戮,愚蠢的在我热悉的地方与我战斗。这里每一块砖石,每一根柱子,我都了如指掌,你们凭什么战胜我?
你要好一些,还知道利用……”
老头目看向屋子一角,被扔在地上的无肢女孩道:“你知道作弊,很好。”
“可我依旧没有战胜你,父亲,为什么你……?”布鲁不解,他看着老头目胸口可怖的伤口,那是老人自己用巨剑破开,和他并没有关系。他对老头目造成了损伤,但那损伤远不足以让老人落败。
“布鲁。”老头目看着自己的儿子说道,“我们部族来自北方氏族,除了我父亲的父亲口中的荣耀,我们什么都没有继承。老萨满活了很久,活了太久,久到对我们毫无帮助。我们的部族不再需要荣耀这种东西,布鲁,你很不错,你足够残忍、狡诈,你不尊重荣耀。我听说了,你喜欢虐杀投降的人类,很好。你不是一个合格头目,但你有足够的野心,我们需要野心,我们不能永远被捆在这片森林之中,靠抢夺生存。
在我们还不是北方氏族的时候,整个大陆都是我们的家园,狄佳德海峡是我们的港口,别拉斯草原是我们的牧场,星峰是我们祭奠先祖的祭坛,薇戈森林是我们为孩子举行成年礼的猎场。
我们对人类忍让,我们退到北方,在雪原与狐狸共存,靠凿冰捕鱼,我们变成了北方氏族。我们苦苦挣扎,而现在,北方氏族也只是一个名头,被人类分割在他们的石头城市里,孩子说着人类的话,唱着人类的歌,成年也没有捕过一头野兽。
你和你的哥哥不同,你是狡诈的毒蛇,你会吞噬自己,也会吞噬人类。”
老头目剧烈地咳嗽着,胸口的破洞能看到里面的脏器剧烈蠕动,不断有鲜血迸出。
“父亲……我……”
老头目打断了他的话,忍着痛继续道:“答应我两个要求。”
“父亲,你说。”
“第一,带着兽人走出这片丛林,让他们……回家。第二,永远不许分裂兽人。”
“我答应你。”布鲁的眼神冷了下来,复杂的思绪在他的头脑中乱窜。但他的手依旧火热,他紧紧抓着自己父亲的手,用心记住他说的每一句话。
老头目气息加重,他呼吸了很久,才开口道:“去找老萨满,跟他学习。你可以称王,但你一定要给兽人找一个最合适的王。”
老人絮絮叨叨地,事无巨细地说着当头目的注意事项,哪边有人类据点,哪边有兽人据点,哪里有矮人的地下城堡,哪里的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