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回去一趟。”
傅询给他夹菜:“怎么了?”
“我给堂兄在学宫里找了个空缺位置,先让他补进去。”
傅询看了他一眼,问道:“要打发他走?”
韩悯小幅度地点了一下头,对他也不多作评价。
“那就去吧。”
沉默了一会儿,傅询又道:“我听说,昨天荣宁公主也给你送了礼?”
“是,我那时怀疑她是有什么事情要告诉我,就留心看了看,不过是两个寻常的瓷笔筒,好像没有什么特别的。”
“她既然给你,你就用着吧。”
“不过那瓷笔筒上绘着图。”
“是什么?”
“猎场逐兔图。荣宁公主是不是在说,广宁王还有宋国使臣还要对她不利?”
傅询轻笑一声:“你不晓得她的手段,广宁王没脑子,能坐上王爷的位置,全靠她谋划。”
韩悯不明白,傅询清楚得很,荣宁公主是故意送他这个的。nai于危险境地的公主,格外引人怜惜。
傅询思忖了一下,又道:“你若不放心,朕帮你送两个还礼。”
“不知陛下要送什么?”
送一幅,祝公主早日康复,继续纵横球场,英姿如旧。
他不敢说,只是给韩悯夹菜:“快吃罢。”
*
下午时,韩悯抽空回了一趟家,在自己房里,与韩礼谈了一会儿。
韩礼虽然品性不怎么端正,心思却还是活泛的。
他早已知道韩悯连带着他身边的一众朋友,楚钰、唇言等都不待见他,继续黏在韩悯身边,也没有多少利益可沾。
他早就在寻求与韩悯没有多少牵连的人脉,试图更换一条登顶的道路。
如今听说学宫里正好空出一个位置,他忙不迭就答应了,起身给韩悯作揖道谢。
韩悯扶住他,忍不住多说了两句:“学宫中多是世家子弟,堂兄在学宫念书,也代表了韩家。韩家几代清誉,还望堂兄多加注意。”
韩礼笑不达眼底:“那是自然,我入学宫,自然是为了念书,绝不会招惹是非的。”
韩悯亦是笑了笑:“我也请柳师兄多多照顾堂兄,堂兄若有什么事情,一个人办不来,千万告诉柳师兄。”
韩礼面上笑意一凝,韩悯这分明是在暗中敲打他,告诉他柳停在学宫里盯着他,警告他,不要做出什么事情,让韩家难堪。
韩悯坐在案前,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点着书案,抬眼看着他,无端让他有些紧张。
最后他扯着嘴角,笑了笑:“我知道。”
韩悯起身,从还没整理好的一堆礼物里,拿出荣宁公主给他送的两个礼盒。
“我昨日不曾得闲,也没来得及问堂兄,宋国荣宁公主的礼,是堂兄帮我收下的么?”
“是,当时你不在,所以帮你放进来了。”
“如此,那多谢堂兄。”
韩礼坐在位置上,神色如常:“不必客气。今日早晨,宋国的广宁王也送了东西给你,就在你左手边。”
“哦。”
韩悯放下手里的东西,转而拿起左手边的礼盒。
打开看,里面也不过是一些小玩意儿。
大约是赵存听说荣宁公主给他送了东西,也忍不住教人送些东西来,顺便打探消息。
韩悯猜的大致不差,不过有一点他没想到。
韩礼接礼时,赵存的人跟他套了两句近乎,还给他留下了驿馆的地址,让他若是有事,可以随时来找赵存。
送走韩礼,韩悯把收的礼物都整理好,只带了几件换洗的衣裳与一个笔橐,就进了宫。
*
在宫里待了两三日,这日是楚钰当值,韩悯仍旧帮着傅询批折子。
中午休息的时候,楚钰向他抱怨:“马球场那件事情,再给我点时间,就能审出来了。结果圣上就不让我查下去了,你也不让我查。”
韩悯转头看他:“我哪有?”
“我认得出你的笔迹,是你帮圣上批折子的,遣词造句也是你的风格。”
“这个……”
韩悯说不出话。
楚钰枕着手臂,看着房梁:“为什么呢?难道圣上不敢动赵存吗?”
韩悯也不敢跟他说,只道:“圣上可能有自己的打算吧。”
“其实明眼人都看得出来,这件事情,除荣宁公主外,其他宋国使臣都有份,特别是广宁王。”
“旁的人都看得出来不就好了?有的时候,大家都心照不宣地认可一件事情,可比查清一件事情有用多了。”
“这也没错。”
楚钰仰面看着房梁,思考了一会儿,然后翻身抱住他。
“好比这几日,百姓都心照不宣地认可圣上和起居郎才是一对,比查清楚这件事情,也有用多了,是吧?”
韩悯推开他,坐起来:“那我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