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眼:“你知道了?”
“明明说好了,我的话本和他们的一起卖……”
葛先生轻声提醒:“但是他们不卖。”
韩悯气得跺脚:“那也不能捆绑销售,我不干了。”
“那也是你提出来同一天的。”
韩悯说不出话,扭头去看别处。
葛先生又道:“那我去跟掌柜的说一声?反正你现在也说得上话了。”
韩悯瘪了瘪嘴:“那也不用,写东西是文人之间的事情,要是闹到书局上边,就不一样了。”
这时写话本的那三人也进来了,同葛先生打过招呼,在韩悯身边坐下。
见他有些不高兴,楚钰把话本塞给他,笑着道:“你要不要看看?你的那个书迷也开始看了。”
韩悯把东西还回去,断然道:“我不要。”
“辨章写的可好了,你就看一眼嘛。”
他迟疑地看看唇言,唇言头一回写这种东西,还有些心虚,不敢对上他的目光。
只是道:“不过是小时候见的多了,随手写的。”
一听这话,韩悯下意识道:“放屁,我和傅询小时候天天打架,哪有可以写进话本里的东西?”
他气呼呼地翻开话本:“让我看看辨章都瞎编了些什么东西。”
只看了两页,他就不看了,把书册卷成一卷,丢进唇言怀里。
“辨章自己就是青梅竹马、正主娘娘,现在反倒来编排我。”
特别不愿意和傅询扯上关系,唇言道:“你怎么好意思说这种话?我那时坐在你后边,你与圣上打打闹闹,牵连我多少次了?”
韩悯梗着脖子道:“他要是对我有一星半点的……”他顿了顿:“友善,我今天束冠,他就不会不来。”
唇言了然:“原来是因为这个。”他看向楚钰:“没事了,他不是因为话本子生气的,他是恼火圣上没过来看他。”
旁人都笑,只有韩悯扭过头去不说话。
*
晚上在家里吃完饭,韩悯送走朋友们,在门外游荡。又用散步的借口,带着韩佩在外边等了有一会儿。
连韩佩也看出来了,问道:“二哥在等谁?”
没有等到,韩悯转身要回去,很简单地答道:“没有谁。”
身后传来哒哒的马蹄声,在靠近时放缓,又消失不见。
韩悯懒得回头再看,他已经看过很多次了。韩佩扭头看了一眼,扯了扯他的衣袖。
“二哥,圣上找你。”
韩佩不再喊他“那个男的”了。
韩悯回头,就看见傅询站在他面前。
此时暮色四合,星灯微明,都落在他身后,化作一片虚无,只有傅询站在他面前。
借着夜色掩盖,韩悯飞快地眨了眨眼睛,唤了一声:“陛下。”
傅询问:“你在外边做什么?”
“散步,饭后散步。”
“那出去走走?”
“好。”
傅询又看了看站在他身边的韩佩,对他道:“你家就在前面,你回去。”
韩佩不大愿意,也不听他的话,只是看向自己的亲亲二哥。
不料亲亲二哥对他说:“那我送佩哥儿回去吧。”
说着,韩悯就牵着他的手,往回家的方向走,傅询跟在他二人身后,穿过深巷。
韩悯推开木门:“你回去吧,早点睡觉。”
韩佩只好回去,在院子里遇见韩识,韩识问:“你不是和你二哥一起出去了吗?你二哥人呢?”
“本来是要回来的,但是后来圣上来了,二哥就和圣上一起走了。”
韩识沉默了一会儿,招手让他过来:“来,大哥教你使峨眉刺。”
*
将韩佩安全送回家,韩悯把宅门关上,转头看向傅询。
“陛下想去哪里?”
“我让他们备了马,随处走走就好。”
“好。”
他走下台阶,忽然想起一件事:“手上的伤不要紧吗?骑马的话?”
他说的是傅询右手虎口的那道伤口,因为裂得太深,还没有好全。
“回去重包。”
韩悯看了他一眼,又抓起他的手腕,看了一眼他的伤口。
他自己就是骑马过来的,因为要握着缰绳,包扎的粗布下隐隐渗透出血迹。
韩悯问:“一定要骑马吗?”
“有点东西要给你看。”
韩悯挠挠头:“这样。”
这时走出巷子,外边的侍卫牵着马在等候。
最后他大胆地提出一个折中的法子:“如果陛下还信得过我的骑术的话,不如陛下和我同乘一骑?”
傅询忍住笑意和立即答应的冲动,淡淡地应了一声:“也好。”
他答应了,韩悯便伸手摸摸黑色的骏马鬃毛。而后翻身上马,握紧缰绳,勒马后退两步,在傅询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