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的去松竹馆做什么?”
楚钰道:“刚才不是都说了?”
韩悯看向唇言:“辨章?”
唇言正经地点点头:“我也觉得很有必要。明日你忙得很,大概没法子出来,正好今日去看看。”
韩悯伸手要摸他的额头:“你不是唇辨章,你是假的。”
唇言推开他的手:“我说真的,你师兄也这样觉得。”
他一直以为,韩悯在桐州的时候,傅询对他不闻不问。
心中的一杆秤哧溜一下就滑向韩悯。
*
意如街比从前冷清不少,从前楚钰在这里负责劳动改造,与松竹馆里的公子们都认识。
见楚钰带人过来,他们都迎上前,簇拥着他往包间去。
“楚大人难得过来一趟,要吃些什么?”
“莫不是又有活儿做了吧?这回还赏良籍吗?”
楚钰笑了笑,把韩悯拉过来:“带朋友过来听曲子,让他挑吧。”
从没见过这种架势,韩悯一个劲地往他身后躲:“不了不了。”
楚钰抓住他的手:“松竹馆都整改了,现在就是听曲,你怕什么?来,点一个。”
韩悯恨不能拔腿就走,无奈被楚钰按着,只好闭着眼睛,随便指了一个地方。
抱着琴的白衣公子上前半步,含笑道:“我与公子有缘。”
韩悯睁开眼睛,有些疑惑地看着他,那白衣公子继续道:“从前与公子见过。那日公子从对面的天香楼出来,我就在楼上弹琴。”
他这才想起来,那日在天香楼里买老宅,他与傅询从楼里出来,他上马车时,还好奇地看了好几眼,惹得傅询不快。
“那确实是……”
话没说完,他就感觉到朋友们都盯着他。
小坏蛋,你竟然连天香楼都去过了。
韩悯掩饰地摆摆手:“走吧走吧,不是说听曲子吗?”他朝弹琴的公子笑了笑:“走吧。”
几个朋友经过他身边时,每人拍了他的脑袋一下。
韩悯揉揉脑袋,委委屈屈地跟上去。
*
房间很宽敞,白衣公子摆好琴,敛起衣摆坐下,抬眼望向前边。
今日是带韩悯过来,所以他们让韩悯坐在正中。
韩悯笑着道:“随你的意,你爱弹什么就弹什么。”
白衣公子应了一声,指尖划过琴弦。
他弹完一曲,韩悯也吃了好几块点心。
见他好像没什么兴致,楚钰起身:“我再去喊两个来,让你看看。”
柳停让人拿了十来个酒壶,坐到韩悯身边:“来,师兄教你。往后酒宴上,这几样都别喝……”
唇言也在他边上坐下,打开酒壶,凑到他眼前:“小心些总是没错的,闻闻,别喝。”
韩悯闻了一下,被辣得皱起小脸。
他看向谢岩,谢岩原本想帮他说话,但这时楚钰回来了。
他就不敢出声了。
楚钰身后跟了两个分别抱着琵琶和月琴的公子。
“回来了,清冷的、唇润的,还有疏狂的都有了,韩悯快看。”
韩悯抬起头,小声问道:“为什么要我看人家?”
楚钰也挨着他坐:“其实我是觉得没必要,但是辨章和系舟要这样,我也没办法,你就看看吧。”
“不是,我是说,不用看他们,看你们就好了。”
韩悯指着唇言:“清冷的。”
指柳停:“唇润的。”指楚钰:“风流的。”
最后再看向谢岩:“疏狂的。”
四个人都看着他,韩悯被盯得紧张:“怎么了?我总是身陷百花丛中,备受诸位宠爱,难道你们自己不觉得吗?害怕我被骗?笑话,我有你们就足够了,见过几位超凡脱俗的文人,凡间寻常人都入不了我的眼了。”
唇言冷笑:“你野心还不小。”
韩悯一握手心,目光坚定:“你们四个,我全都要。不用着急,我明天就束冠了。怎么样,要我现在从你们之中点一个吗?”
楚钰道:“你喝酒了吧?你们谁让他喝酒了?怎么这么快就让他喝醉了?”
唇言捏住韩悯的脸:“我看我们也不用教他什么了,都白Cao心了,他自己机灵着呢。”
柳停道:“醉了也好,醉了就不记得是谁打的他了。”
*
原是玩笑,不过韩悯这么一搅,他们也不再说什么要教他之类的话,只留下那位弹琴的白衣公子,就各做各的事情。
韩悯吃了些点心,抿了抿蜜角,想找个人聊天,到哪里都被赶回来。
他拽着唇言的衣袖:“辨章?”
唇言扭过头:“可不敢再和你说话了,原来你把我们当做花儿蝶儿的。”
韩悯道:“我哪敢啊?辨章这样的,最起码也是高山雪莲花、金翅大鸟。说说话嘛,怪闷的。”
唇言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