悯点点头,无比诚恳地望着爷爷:“爷爷你看?”
韩爷爷笑了笑:“那就让他进来听吧,他既然这么想学,正好也给佩哥儿做个榜样,省得佩哥儿整天想着出去玩儿。”
韩悯应了,转身去拉小剂子进来。
韩佩则摸着下巴,十分疑惑地看着他。
除了爷爷和哥哥,怎么还有人喜欢念书呢?
*
韩悯离开书房,回自己房间时,看见韩礼也捧着一卷书站在门外,只当他是有什么事情,但又不见他开口,便自己回了房间。
韩悯才拿出书稿,还没提起笔,忽然有个东西从远处蹦进他怀里,把他砸得一激灵。
是那只被养肥的白猫。
“统子?”
看见这只猫,韩悯这才想起,昨天晚上和傅询在一块儿睡觉,把系统给屏蔽了。
他连忙把系统放出来,系统怒气冲冲:“你和傅询又做什么了?做什么又……”
这时门外传来敲门声,韩悯拿起不相干的书卷遮住书稿,才说了一句“请进”。
韩礼抱着纸笔进来:“悯弟,你可得闲?”
“怎么了?”
“是这样,我前几日拿了一篇文章给柳老学官看,柳老学官看过之后,我再改了改,想让你先帮我看看。”
“好啊,我正得闲。”
韩悯往边上挪了挪,拖过来一个软垫让他坐,从他手里接过文章仔细看起来。
“是去年的科考试题?”
“是。”
韩悯随口道:“原本我也要考去年的殿试的,后来没考成,压了几个题目,有一个和这个差不多。”
韩礼扯了扯嘴角,小小地冷哼道:“是吗?”
而韩悯原本就是随口一说,而后便没有再开口。
韩礼见他半晌不开口,还以为是自己的文章镇住了他,这时候的笑容才有几分真切。
他笑着道:“我这文章不好,只是某天夜里随手一写。你不用客气,只管说就是了。”
看他神色不似作假,韩悯才试探着说了一处:“这一句的典故,仿佛用得不太对。”
韩礼凑过去看,又同他争辩了两句,终究是落了下风,才冷冷道:“那我回去改改。”
眼见着韩礼的面色一分一分沉下去了,韩悯只觉得莫名其妙,也不愿意再开口。
偏偏韩礼缠着他、要他说,韩悯推辞不过,又被他弄烦了,索性拿着他的文章,把自己觉得不好的地方,全都排列出来。
“堂兄这个起头就起得不太好,切不进题目里,跑偏了。”
“依我看,这一句一定是老师让堂兄改过的,只可惜改的也不好。”
“这一句也不好……”
韩礼面色铁青,一把将文章拿回去,却又是扯着嘴角笑:“多谢悯弟指教,我这就回去改。”
韩悯点头:“好。堂兄让我不用客气,我就不客气了,堂兄不要生气。”
“不会。”
韩礼拿着东西出去,回到房间,将东西往案上一甩。
凭他韩悯算什么东西?没考过殿试的人,装得却像个状元,也敢对我的文章指手画脚?
他收拾好,准备再去柳府走一趟。
韩悯也不高兴,推开东西,继续写他的。
系统附在白猫身上,开始晨练,一边道:“你干什么还教他?他那副模样,明明就是只听夸赞的。”
韩悯淡淡道:“我夸不出口,而且是他自己说不用客气的。”
“他回去肯定又不高兴了,以后别管他了。宁得罪君子,不得罪小人,你身边的文人大多都是君子,没怎么见过小人,这个道理你还不太懂。”
“好嘛,那我下次不管他了,闭着眼睛吹就好了。”
“这就对了,早打发他走,你也多些清净。”
“好了,不说了,我写书稿。”
韩悯又写了两三行,系统忽然想起一件事情:“对了,还没问你呢,昨天晚上怎么又把我给屏蔽了?”
“洗澡当然要屏蔽你了。”
系统冷笑一声,问道:“皇宫的浴池大不大啊?”
韩悯认真地回想了一下:“挺大的。”
“脱光了的傅询好不好看啊?”
“瞎说什么呢?没看见。”
“真的?”
韩悯信誓旦旦:“真的,我是眯着眼睛的,从头到尾。”
“小白猪”尖叫着蹦进他的怀里,用胖爪子捶他的胸口:“你怎么敢!你还没成年!我不允许,不许再屏蔽我了。”
“又不是别的什么事情,而且我们离得很远。”
但是这事要是让韩识知道,想来他不仅可以站起来,可以跑,或许还可以飞檐走壁了。
*
韩悯很快就要办束冠礼,这几日,几位老人家都在Cao持他的事情。
为他择定字号,为他准备礼品,准备当日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