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光冲天而起,匕首锋芒锐利。滴滴鲜血顺着刀锋坠落,徐徐绘出一朵冶艳的彼岸花,绽放在火海中,无情收割生命。
“还真是低估你了……”看着匕首从小腹抽出,连带着生命力也顺着血ye无所阻碍地倾泻而出,半靠着墙躺在地上的男人嘴角勾起的笑容冰冷,一字一顿,恍如诅咒。
“我还真是……养了个好儿子……看来……事情做的……还不够绝……你以为你爹……是无辜的吗?”
“都说善恶……终有报……既然做了……还装……什么清纯呢。”
“真是……可笑。”
随着匕首再一次狠狠捅入,男人终是没了生息,眸子虽闭上,嘴角还未褪下去的嘲讽却悍然刺进了面前人的眼。
匕首上的血ye似欲永无止境,从刀柄Jing致的花纹处流下,刀身上几条血线蜿蜒,扭曲爬过。
锃亮的光芒倒映出执刀人Jing致的眉眼。
面无表情,眸子狠厉。
十足的冷血,带着全然不属于少年人的冷静,像是一个杀人无数的杀手。
但在触到那抹笑时,眸子里的狠骤然散了,沾满鲜血的手颤抖不已,下唇咬的很紧,紧到咬出了血却还不自知。
“不是的……不是……”头很疼很疼,意识在被不断的冲击,像是无数根针同时刺入,一点一点连成线,束住了整个人,挣扎不得,痛如蚀骨。
只是比起后来的心痛成伤,这个不过是儿戏。
“啊!……”痛苦的声线极具穿透力地刺破天际,从已成火海的别墅中杀出,和着远处消防车尖锐的警笛声,一张大网正自一角而起,兀自扩张蔓延。
门边角落处站着一个人,身影僵直,肩上不正经挂着的书包掉落在地上,深邃的眼里火焰烧灼,染上正中间的那个人影。
曾一次次的试图挣脱,一次次的被打回原地,在遇到他后,又一次次的……以为得到救赎,却发现,只是陷入更深的深渊。
尖啸破入夜幕,余音不绝。
凌梓楚猛地睁开了眼。
桌边手机响个不停,亮着的屏幕上显示了好几个未接来电。
凌梓楚伸手抓住了手机,才发现手心处都是汗。
“你又怎么了,这才几点就开始夜生活了?还是作息抽风了?”手机里的声音杂乱,打破了这吓人的安静。
“我还想多活几年。”凌梓楚站起身,半坐在Jing致雕刻复古的办公桌上,视线越过座椅,从巨大的落地窗上俯视这高楼大厦的繁华夜景。
“行了吧你,飙车来吗,这儿新开了个俱乐部,在野外,开山路,很刺激。”叶钦声音似是被风吹的,有种不属于他的冷冽。
“你买保险了吗?”凌梓楚一阵无语,不知道该怎么接话。山上飙,寻死吧这是。
“这有关系吗?本帅哥的车技,一向稳。过来玩玩?你最近有些安分过头了,准备提前进入老年生活?就是差了只猫……”最近这一个月是不太符合作风,查了这么久却没有一点消息。凌梓楚听出了叶钦的话外音,不过并不准备买账,他从没对这种花样寻死法表现出过多的兴趣,张口就准备拒绝。
“我没买保险,就……”凌梓楚不去了三个字还没说出口,眼角扫到桌上亮着屏幕的电脑,眸子闪了下,话到嘴边却临时改了口,“地址发我,我等下过去。”
刺耳的刮擦声无所顾忌地冲入耳畔。
凌梓楚看着后视镜皱了皱眉,不过也只是皱了皱眉。下一瞬他已经一脚猛地踩下了油门,双手紧握住方向盘向右急转。
性能良好的跑车车身震了震,像是与悍然指向最高点的时速指示针打配合似的,发动机发出抗议的尖啸,意欲罢工。
只是还没等实行,凌梓楚又一脚将刹车踩到了底。原地一个熟练的漂移,车身险险横亘了不宽的山道,打开的车窗正对着一个跃出山道的黑影。
金属撞击山体的沉闷声响,发动机临死前的轰鸣,鸟兽受惊逃窜时带动的树叶窸窸窣窣声,像层纱笼罩了整个夜幕。紧接着火光乍起,火舌吞吐,缠绕着那层纱点点向上席卷,卷上了整个黑夜。
凌梓楚透过车窗盯着那个弯道,火光照在脸上,脸上的表情跟看到一个不重要的物体掉下山崖的表情绝无二致,只有一片让人摸不透的暗在红色的映照下,更显清晰,在深邃的眼里一圈圈地转着。
弯道突然加速,有点脑子的人都不会这么做。说是失手的可能性也极小,毕竟不是每个人都拿刹车当油门踩。况且这个人——他没什么印象,既然不是他平时玩得好的,却一直跟在他后面,要知道他现在离前面最近的一辆车也隔了个十万八千里,挑在这种情况下,出现事故?更符合逻辑的猜测或许只有一个——蓄意谋杀。
但如果是蓄意谋杀,又为什么要挑今天,为什么会知道他会来,他可是在人到齐后才接到的电话,才赶到现场,说是拼运气,那跟靠在马路上捡钱暴富有什么区别,几率比喝水呛到还小,敢玩这手的人怎么看也不可能是这方面的赌徒。而除掉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