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很黑,看不到一丝光。一辆同样黑的车在空旷的柏油马路上驶过。黄色车灯亮着,照在空无一人的车道上,照在四周的旷野上,寂静荒凉。好像一场凶杀案的开场,莫名的诡异,却又让人难以抑制心脏的加速跳动。
凌梓楚坐在驾驶座上,单手开着车,左手放在全开的车窗上,无规律的轻敲着,风从大开的车窗中汹涌冲入,凌梓楚连睫毛都没眨一下,任由风如刀的割在他的脸上。莹莹照亮他面孔的时速表指针赫然指着一百五,还在不住的颤动着,持续飙升。
“嗞……”刺耳的车胎摩擦声骤然划破了寂静的夜,刺入黑暗中。
或许……一场凶杀案已经拉开了帷幕。
车身因为突然的急刹车而不受控制的偏头滑动,摩擦带来的噪音充斥了黑暗,直将车身转了九十度才堪堪停住。
凌梓楚抬腿迈下车,走到前面突然冲出挡了他的路的车群前面。隔了大概十米的距离,侧脸线条冷峻,一言不发。
没过多久,停在最前面的那辆车上走下来一个人,一身黑衣,步伐从容不迫,就像是没感受到凌梓楚周身的气场般,直面着他站定。
“白家继承人——白漓苌。不在你家的地盘好好待着,这次到我这来,为的恐怕并不是这些货吧。”
凌梓楚不高的声音在黑暗中扩散,如一记闷雷轰然炸响在耳边,无端惊恐了在场的每一个人。
那个全身黑衣的人悠然迈了过来,往凌梓楚的方向走了几步。
距离拉近到五米。
“凌梓楚。”不高的声音响起,不同于凌梓楚的冷冽孤傲、白顾之的清冷出尘,这人的声音更多的是清风拂面的温润,却无端地透着危险,深藏在俊雅之下的危险。
“白顾之,他在你那?”虽是问句,语气却分外肯定。
“是。”凌梓楚毫不掩饰,一个优秀的猎人可是从来都不会担心自己的猎物逃离的不是吗?
余音在黑夜中慢慢散开,最后的一抹涟漪也被融入了水中,接下来的,是不正常的安静,窒息一样的安静。
“白家继承人亲自跑到这种小地方,就是为了问我句话吗?”凌梓楚率先打破了这沉寂,说实话,他没什么耐心。
“当然不是。”白漓苌身形修长,有风吹过,吹的衣袖微动:“他半月前来的A城,什么时候到你那的?”
“四天前买的。在……”凌梓楚顿了顿,“性奴卖场。”
“四天前吗?”白漓苌倒是没多在意后面那四个字,声音停了好一会儿,似是在思索,许久后才再次开了口:“可我这是两个星期前失的联系。”
“那还不简单,被嫖娼的抓了,不玩个几天,怎么会放出来?”凌梓楚不甚在意地微侧了头,语气平淡。
“他不会的。”白漓苌果断的否决了,继续道:“他来A城的事,我不确保没有其他任何一个人知道。而他的身份,仅仅过了三年,尽管现今局势如风云变化,但还是难保有心人会抓到什么。”
“他有什么好怕的?既然敢回来,就应该做好把命送上的准备。三年前的恩怨,总是要做个了结的。”在夜风的吹拂下,不知是不是恍惚,凌梓楚的声线竟然有着一丝惆怅,还有一种说不清的情感夹杂其中。
“他这次坚持回来,究竟是为了什么,你应该比我清楚。
“他的事,我不会干涉。我也拦不住他。
“但是。
“如果他伤了一分。
凌梓楚,我必十倍奉还。”
温润如玉的声音骤然碎了,淬着寒。和着夜风吹过,极致的冷。
“好啊,我等着。”凌梓楚一直没有任何表情的脸上,露出了一个笑,漫不经心得让人惊悸。
“凌梓楚。”白漓苌转了身,身影如出鞘利剑,隐在黑夜中,声音恢复了平时的温雅:“我就这一个弟弟,好好对他。”
“尽量。”凌梓楚看着面前的车一辆辆猛地加速,极速刺入黑暗,消失不见。
被轮胎划过带起的灰尘掀起一面淡色的墙,随即猛地倒下,扑了他一脸。
凌梓楚随手抹了一把脸,一手的黄色沙土。
许久后,凌梓楚才转身上了车,绝尘而去。
“少爷。”管家快步上前,接过了凌梓楚脱下来的西装。
“医生来看过了吗?”凌梓楚走出车库,随口问着。
“来过了,在客厅等着。”
凌梓楚点了点头,走进客厅,坐到了沙发上,抬手制止了对面欲起身的人。
“这么晚了还要麻烦您。他没事吧?”凌梓楚微微笑着,对这个医生倒是没什么大的架子,毕竟他和管家可都是一路跟着父母上来的,也算是看着他长大的。
“身子骨比较虚,饮食作息都要多注意,平时也要好好补补。”医生在对面的沙发上坐定,神情有些凝重:“另外,他身上的鞭痕我看了,不一般。”
“怎么个不一般法?”凌梓楚拿起了面前的红酒,倒入了高脚杯中。暗红色的ye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