麟炎口中那妖族皇子黜离,之后又有这么几天会来偷看白绡。
之所以说是偷看,那必然是因为他每次都躲躲藏藏,但这躲藏技能却拙劣无比,即便是完全没有法力的白绡也能轻轻易易的知道他又来了。
有一回他躲在灶台后面,差点被火烧到,被那说话不大好听的刑司主明着暗着讨了回去。还有一回就在光天化日之下披着那刑司主的墨黑袍子蹲在白绡寝殿前的大树上,被树上那只独眼的魔鸟啄地掉了下来。
这人偷看归偷看,可有时候还会忘记带走一些什么东西,白绡拾得,只得收好,每到晚上,那位刑司主便会差人来取,一来一去,刑司主殿里的仆从反而成了例行会去白绡那里问安的跑腿的了。
这人有时也会在书房留着几个无法辩别的大字,上头写得词意不清,笔画混乱,勉强辨认,白绡也只能分辨出什么“本……子……君……悦”这些字,这“悦”字过于难写,还在旁边画了好几个大叉才将它写对。有一日刑司主亲自来取那人剩下的物件时,瞧见了这副“大作”,原本就Yin阳怪气的口气更不好听了,紧接着那奇奇怪怪的皇子便几日未再出现。
白绡本不是多事之人,只不过他殿中的这位常客却着实令人觉得有些有趣。
有一日,那皇子又披着黑袍蹲在了那颗大树上,大鸟啄他,他便在于这鸟互相斗殴之中节节退败,掉到了另一棵枝丫上,那声响着实也不小,大鸟连连嗷叫,白绡担心他出事,便也出去看了一眼。
这一眼,便看到那黜离满头的树枝,身上披的袍子早就破破烂烂,丝毫不见刑司主往日穿得那般整洁干净。黜离抱着树干子,岔着双腿坐在树干上,见那貌美仙人又在看他,脸一下子唰红,那耳朵又长了出来,整副形貌十分好笑。
他见白绡笑出了声,便尴尬得开口道。
“大美人!你笑什么!”
白绡惊了一惊,没想到对方竟主动开口说话。黜离的声音也像个十八九岁的少年,语气十分自在,有那么一些稚气未脱,声音倒也清朗,比他那人看上去成熟多了。
“本皇子送得定情信物,你可收到?本皇子还留了表白书信呢!你看了吗?”
黜离见白绡只是笑,便恼得更厉害了。
“书信?信物?”
白绡转念一想,想到了刑司主取走了那些物件,本以为是这黜离掉下的,还有那副不知何意的大字……
“对!本皇子心悦你!没想到这魔族中还有你这样的大美人!”
黜离一双圆眼瞪得老大,满脸都是严肃,完全不像在戏弄他。
“美人不如跟我回……回……回……算了……美人不如跟我游历三界如何?”
白绡不言,只是笑了。
“大美人今天笑了,本皇子今天来得很值!今日突发不适,改日再来迎你!”
黜离告别的突然,他稳稳从树上跳下,往墙外一跃便消失得无影了,紧接着,那刑司主便气冲冲地从门外进来,这是他第一次白天也来讨东西,可今天黜离倒并未剩下什么。
刑司主也没多说句客套话,见人走了,便派人去追。他气急败坏地看看白绡,脸涨得通红也不知说什么,只别出一句“若是他再来,且叫人通知我!”
之后那黜离便又是几日不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