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又笑了起来。
眼前的场景照理说算得上是荒淫无比。
她却只觉得,心里暖融融的,怎么也止不住唇角的笑意。
她想,如果将来,叶家能有一栋气派的大宅子,有满院子的家人,那她一定要让宅院中的女子,都如今夜的她们一样,坦诚相见,亲密无间。
她又想起了某个匆匆离去的身影,禁不住暗暗叹了口气。
她以前常打听些江湖传奇。
她还说,一道经历了这么多,那二人多少该有些苗头才对,怎么事情一了,就各奔东西了呢?明明,已没那么要脸了呀……骆雨湖一声叹罢,望着叶飘零沁着汗珠、微微反光的雄壮身躯,眼波一荡,快
步走了过去。
她的长夜已过去。
她们的夜,才刚刚开始。
夏末的花已败。
深秋的花,却在经历了狂风骤雨后,正开得分外娇艳……终章残香孟飞握着一块软布,缓缓擦拭膝上横置的枪身。
枪身光滑,已磨得泛白。
孟蝶跪在门口,娇娇弱弱,一身肌肤,比那段枪身还白。
最白的,则是她身上的孝服。
她眼含热泪,俯身叩首。
连叩九下,她起身抬头,额上已微微渗血。
「多谢诸位恩公,为小女子报仇雪恨。小女子必为恩公们立下长生牌位,日日祈福。」
孟飞的眼睛盯着手里的枪,没有看她,只对着旁边的灰衣掌柜摆了摆手。
那微微发福的男人立刻满面堆笑走了过去,弯腰扶起孟蝶,柔声叮嘱应当叫她记住的事。
那些事,每一个委托如意楼做事,且不必付出任何代价的人,都应当牢牢记住。
这约莫一刻功夫中,孟飞始终在擦他的枪。
只在孟蝶再次屈身行礼,擦泪告辞的时候,抬眸望了一眼她柔弱纤瘦的背影。
旋即,他举起了他的枪。
那锋锐无比,曾经名动天下的枪尖,遥遥指住孟蝶的后心。
距离不过六尺有余。
这种情形下,便是绝顶高手,也难挡他碎梦缠魂一击。
两侧的劲装汉子禁不住扭过头,看着那纹丝不动的枪尖。
丝缕沁出的真气,已能拂动孟蝶后心罩衫的粗布。
孟蝶打了个冷战,抬手拢拢领子,颇为疑惑地转头看过来。
一切,都和她转身前一样。
孟飞坐在小凳子上,缓缓擦拭打横摆着的长枪。
她眨眨眼,又行了一礼,娉娉婷婷走了出去。
农舍之外,是竹篱。
带着枪的孟飞入不得城,见面,只能在这种地方。
篱笆外面,侯着一辆马车。
孟蝶挎好包袱,将最沉的元宝揣进怀里,弯腰爬上去。
一个多时辰后,她从马车上下来,柔声道谢,步入眼前的城门。
她谢绝了如意楼为她安置终身的好意。
离开这辆马车之后,她与如意楼,便再无瓜葛。
沿着熟悉的路,她很快回到了小巷中简陋的破屋。
门扇已没了挂锁的地方,孟蝶一推,便走进去,轻轻唤了声:「娘,我回来了。」
一个老妪枯枝般挂在椅子上,浑浊双眼略略动了动,并未回话。
孟蝶过去跪下,抓着老妪的手,轻声道:「娘,如意楼给了咱家五十两银子,女儿今后,绝不再让你受苦了。」
老妪的口唇颤动了一下,忽然冒出低沉而嘶哑的一句:「行了,盯梢的已经走了。掌旗再行此大礼,老身可受不起。」
孟蝶脸上那哀婉凄楚的神情,瞬间便消失得干干净净。
她抚平鬓发,按住老妪的腿站起来,笑道:「我半点武功不会,总要小心些。」
那老妪的脸上浮现出毒蛇般的笑意,嘶声道:「我原本想不通,为何你这么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姑娘,能担此重任。」
孟蝶眸子一斜,笑吟吟道:「现如今,你可想通了?」
「想通了。想通了。」
老妪干笑着点了点头,「如意楼自缚手脚,亮出这么大一个空门,尊主英明神武,岂会不善加利用。从今以后,老身对掌旗,绝不会再有半点不敬。只是那彭异……」
孟蝶冷笑道:「彭异的事,轮得到咱们管么?且不说他也是掌旗,不在咱们这支,干涉不到。就是真去找他,他又不是如意楼的蠢人,一刀噼来,我哪里还有命在?再说,担心他,还不如担心清风烟雨楼。」
「清风烟雨楼?」
孟蝶叹道:「咱们跟小爵爷斗心眼,不就是为了互相挑拨?亏我还高看了他,觉着他再不济,也能在燕逐雪身上玩出点花巧。到时候咱们随便煽风点火一下,不就是袁家开罪了清风烟雨楼么?」
那老妪哑声笑道:「如今反过来,清风烟雨楼得罪了袁家,不也一样?」
「屁。袁家哪有那么多傻子?飞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