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枫压在一定范围内,但也不乏知道内情的人,毕竟当初事情闹得太大,道明寺司宁可与母亲决裂判出家族也要坚持的事情没有几个人知道,身处国外的姐姐据说是道明寺司唯一会听从的人,却也丝毫没有改变局面,最后到底是如何改变的谁也不知道,如同其他人也不知道,藤原凛在这之间到底扮演了怎么样的角色。
凛在进入会场之前便做好了面对道明寺那一群人的准备,当初被表白的时候他并没有多惊讶,实在是早就有了这样的心理准备,也是道明寺相对迟钝才往后延迟了这么久,但让凛没有想到的是,比起凤镜夜,道明寺的情感热烈太多,为了守护心底的爱情竟然不惜公然与母亲道明寺枫决裂,甚至宁愿扔去姓氏的维护。
在震撼之后,凛冒出的第一个想法是愚蠢,他不会回应道明寺,这样的做法便不会是情深而只剩下了单纯的匹夫之勇,没有回抱和希望的情况下抛弃原本能把握的事物实在是愚蠢的。
若不是道明寺家只有这么一个独子,这一番折腾下来才是真的要玩完了。
凛绝对无意毁掉道明寺,甚至在对方头一次露出那等低声下气讨好姿态时觉得自己可能是有责任要负的——他本来就没有漠视对方,看见那么一个大活人顶着暴雨在楼下等了一夜,也是会有所触动的。
那段时间发生的事情实在太多,等回过神来他才察觉到赤司的微妙反应,不用费力,大概知道这可能是危机感作用下的不安吃醋。
于是混杂着一切牵连颇多的事情,成了凛回归以来所遇的最大难题。
知道这件事具体情况的人不多,只有两家的父母和道明寺的几位朋友,加上赤司和迹部,人数甚至不超过十。
凛第一次见到道明寺枫是对方的主动邀约,开门见山,请他远离道明寺司。
这句话让凛险些以为自己产生了幻听,发觉不是后又开始怀疑起道明寺枫手下的调查能力是否出现了明显缺陷——他一直在躲,而且躲了很久。
最开始是想缓和关系,像他们这种圈子,圈子里多少人都是能明白数过来的,抬头不见低头见,基本都保持着表面上的友好,后来发现此路不通还可能有危险,凛便再也没有和道明寺有过什么接触,除非万不得已,不然一定是能避则避。
这场未延续多久的见面终止于父亲的到来,藤原清一带着一拨人闯了进来,面带笑容,眼底冰寒:“有什么事,还是我们大人来谈的好。”
这毫不迂回的雷霆之姿让凛不禁想起了姑姑无意间对父亲的评价,第一次在长大后切实地感觉到自己是被护在了羽翼之下。
后来见父亲态度古怪,才知道他是认为这一切都与幼时一时兴起将凛做女孩打扮有关,毕竟那时以为凛是女孩子的道明寺就曾经说过出要娶他的话,这被藤原清一看成是一切的祸根。
凛也是头一次见识了道明寺的固执,如若自己真的只是无权无势的一个平民百姓,怕是会在这场母子间的拉锯战中光荣“牺牲”。
弗一走进会场,凛迎面便遇上了西门总二郎,对方视他如无物,冷眼走开。
这倒真是道明寺的好朋友,之前甚至为了那件事差点对凛挥拳相向,一切结束后,也没有因为凛背后的家族而缓和态度,但也确实不能做出什么过分行为,索性直接无视,也间接断了与藤原家下一代家主交好的可能性。
这几个知道的人中倒是没有人怀疑凛和赤司的关系,或许由于他们“竹马竹马”的交情由来已久,也或许是事件发生的全程赤司都只秉持着朋友的立场出手相助,而凛的表现又太正直不阿,完全没有暗度陈仓的可能——迹部景吾对此嗤之以鼻。
这场宴会中势必要碰到的。
凛对此有心理准备。
说句不好听的,除了道明寺本人再站在他面前露出那副样子,其他人还真的不能对凛的情绪造成一丝动摇,毕竟就算是日常生活中的普通人都会接收各种各样的不同眼光,这点对于心理素质强大的凛来说压根不算什么。
“待会儿……”凛说了半句,还是打住了,“算了,随机应变吧。”
赤司递给他一个安抚的眼神,两人一同走到迹部所处的位置。
说真的,迹部不是很想让他们过来。
这会让他产生一种微妙的“单身狗很悲哀”的感觉。
——天知道他明明是位骄傲的单身贵族!
“……你干嘛这么看着我?”凛走过来的时候都惊了,“迹部,你是迹部吗?”
迹部半掩在高脚杯后的唇角轻微抽搐两下:“你不过来我就不会这么看着你了。”
“说好了愿赌服输,难道你还在为上次的竞标耿耿于怀?”凛故意曲解他的意思。
“哼。”迹部大爷冷哼一声,不轻不重地放下高脚杯,“不过是一次竞标,我还没那么在意细微末节的东西。”
“不愧是迹部啊,这种项目都只是细微末节。”凛笑眯眯的。
迹部懒得和他说话,径直与另一侧的赤司稍稍碰杯算作打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