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软的嫩脸蛋儿,其实晒得黑乎乎也挺可爱的。小姑娘爱笑,眼睛眯成了缝。
何峻凌当天本就有别的事情,中途先走了。同桌的其他人杨烁只认识吕闻名,就带着羊羊和一帮小孩儿上外面草坪玩去了,坐在一边的石头上,像牧羊人看着一群小羊。
不多时吕闻名跟了出来。杨烁余光扫及,头都懒得抬一下。
吕闻名笑笑:“杨队,还对我那么大敌意。”
“这不应该的吗?”杨烁收了笑站起来,“比警局碰上还尴尬。你来干嘛?新娘前夫的朋友?”
“是新娘的朋友,”吕闻名比他脸色好得多,带着一种职业微笑,相比之下反而显得杨烁幼稚。他从怀里摸出烟盒,看见周围的小孩,又放了回去,“峻凌跟你说过没?雅薇生完羊羊患了产后抑郁,我帮忙找的大夫。那会儿何峻凌也够苦的,整个人都不太正常了。”
“其实吧,雅薇这些年来一直有些情绪障碍,偷偷去我们医院看过几回,峻凌都不知道。”这事只有吕闻名知道,白雅薇从来没对何峻凌说起过。
“少叫得那么亲热,谁跟你熟似的。”
“我跟他可是当了八年室友啊,杨队,”吕闻名讨了个没趣,“好好好,喜宴上我们和平一点,行不,”他嘴里没烟,还是习惯性像吐烟那样吐了口气,“注定的事逃不掉。你们不还是走到一起了吗。”
杨烁哼了一声。吕闻名觉出他不加掩饰的胜利姿态,有点好笑又有点无奈,侧过身和他并排站着看小孩子玩,避免对视。
“我还是要真诚地谢谢你,没有跟峻凌说我的事。”
“不用谢,你滚远点就行了。”
吕闻名认输也认栽,又呼了口气:“你放心,只是喜欢过罢了,”他在‘过’字咬了重音,“要是惦记那么多年我成什么了,没那么执着。我也有自己的生活,现在就是个朋友。”
“你要是朋友就少干涉。”
“没我干涉该逃的也逃不掉,”吕闻名看见他眼神里泛起的怒意,赶紧道歉,“对不起,之前确实是我的错,我也会跟峻凌道歉。”
“峻凌现在压力很大,他应该没告诉你。你受伤那件事传得五花八门,我们Jing神中心都在讲八卦,不知道一附院传成什么样了,”他转过来对着杨烁,看着他的眼睛,“流言归流言,我作为朋友,也从专业人士的角度提个建议,峻凌需要心理干预,早点早好。”
“他这个人你也知道,”吕闻名不想再重复一遍上次的事,硬着头皮说这话,有点压力,“人都是有攻击性的,受了压迫要反抗。峻凌他不会对外攻击——”他又做了吐烟的动作。
杨烁顺嘴小声回了一句“用你管”,思绪却不在。吕闻名知道他听进去了,就没再说话。
婚宴差不多结束了,陆陆续续有家长过来带孩子。羊羊和玩伴一个个告别,跑过来直接扑进杨烁怀里,被抱起来高高抛起。她扭头叫吕闻名:“吕叔叔!”
杨烁很喜欢羊羊,总能从她身上看出何峻凌的影子来。吕闻名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对着羊羊摆出微笑,看她玩疯了笑嘻嘻露着缺牙。他和羊羊打完招呼,拍拍杨烁肩膀,走远了。
一百二十四
撑着笑容送走宾客,白雅薇感到疲倦,疼痛从穿了一天高跟鞋的脚底透上来。她吻了丈夫把收尾工作留给他,踩着绣了花的红色小高跟慢慢走,去找羊羊回来。
她对杨烁印象不错,阳光正直的小警察,从何峻凌那里接送羊羊时不止一次遇见过他,一起吃过饭,也知道羊羊喜欢跟他玩。估计是他跟何峻凌比较熟,还没结婚又喜欢小孩子。
白雅薇有时觉得杨烁心性太年轻,自己在他这个年纪都已经结婚了。不过又仔细想想,人和人性格不同,那时自己虽然结了婚,似乎也是懵懵懂懂。
其他孩子都走光了,白雅薇老远看见杨烁孤零零坐在树荫下的石头上,小小的红色身影蜷在他怀里睡觉。她下意识张口要叫:“何沐阳!”声音却在唇边收住了。
大概是这幅景象和谐得让人驻足。阳光透过树荫洒了一地碎金子,软糯糯的小姑娘玩累了,嘟着嘴吧睡得安详,额角的汗还未落下。
杨烁看见她,腾出一只手来招呼。他摇了摇羊羊的肩膀把她唤醒,羊羊小脸皱成了包子褶,揉揉眼睛从他怀里爬起来。杨烁看她小脸睡花了,拇指帮她擦擦,眼神柔得要化了。小孩子皮肤嫩,不舒服,捂着不给他碰。
白雅薇忽觉背后发麻,像被兜头泼了一盆冷水后又爬满了密密麻麻的蚜虫那样别扭。这种和谐的画面落在她眼里只有不祥,又觉得有点恶心。
她借着疲倦扯了一个若有若无的微笑:“羊羊,到妈妈这里来吧?”
羊羊要跑过去,被裙子绊了一跤。杨烁护住她抱起来,停在白雅薇跟前。
“白姐。”
她忘不掉刚刚他看羊羊的眼神。他眼里复杂得好像羊羊是他的亲生女儿那样,不是随随便便哪个可爱的小孩子。
白雅薇几乎可以确定他在羊羊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