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矩么!”
陶澄当他狗吠,另一手倏然举到耳边,指节夹紧,两人还在追赶之中,陆季肖只能看到他手上动作,却压根看不到任何欲出的武器,登时心下慌张,立刻掉过头将后背暴露给陶澄,脚下奋力的点地逃跑,毫不恋战。
似乎有非常纤细的长针破空之音,陶澄全神贯注,视线紧随这微弱的声音穿透衣衫,扎进皮rou,本在全力奔逃的人瞬间栽倒在地,结结实实的扑出去好几丈远,直到头磕在树干下才狼狈不堪的停住。
就像是绣针刺破布面,拉扯住绣线穿透布料的窸窣声,太过微弱,几乎进不了耳朵,可它就能索人性命,陶澄在一步步走近那具无法动弹的败家之犬时如此想到。
陆季肖瞪大一双眼,吃了满嘴的泥土还是要骂,难听至极,陶澄单腿半蹲下,垂着黑沉的眼神看他,“到底谁更像一只狗?”说罢手腕一动,不知从哪儿又取出三枚长针,他回忆程大夫教给他的xue位,一针一处没入皮rou,顿时就让狂吠之声消弭。
陶澈心急火燎,嘴里都快没地方给他生疮了,镣铐被他狠狠一丢,只看他刚奔进树林就顿住脚,在他对面,陶澄扛着悬赏犯大步走来,月白的衣衫沾了几点血渍,仍旧气场卓绝,风度翩翩。
马车朝着衙门行去,车外陶澈问,“哥,你看住了,当心他再醒过来。”
车里陶澄回道,“他没晕,醒着呢。我跟程大夫学了两招,他现在只是不能动,不能言,不能看,不能听。”
陶澈哑声半晌,“哥,我也想学。”
陶澄笑道,“好,待会儿教你。”
进衙门前,马车停在深巷深处,兄弟俩躲在车厢内,陶澄将xue位指给陶澈记牢,随后拔出两根,“你出去吧,当心弄脏衣裳。”
陶澈无甚所谓,“弄脏就弄脏吧,届时回忆起来---这是我哥杀绝后患时溅到我身上的血,还能有点儿念想。”
陶澄冷酷无情,“出去。”
毫无周旋的余地,陶澈掀帘下车前看见陆季肖惊恐的眼神,他守在车外,听陶澄道,“在八角凉亭里,你多瞧了他两眼,不怪我取你性命前再多废你一双眼。”
只有剑落血流的声音,陶澄没让陶澈久等,撩起车帘后将那几根长针扔进一旁沟槽里,他屈起腿随意的往车座上一靠,“走吧,去领赏。”
临近午时,兄弟俩回到府上,本应该是用饭的时候,府上却瞧不见一个佣人,陶澈先去庭院里,看他爹娘还坐在桂花树下,便走近道,“爹,娘?”
乔晴红着眼,她问,“你哥呢?他来看过一眼又走了,说不多时再回来,可我们去屋里寻他,只看见了一桌子的暗器,他的剑也不见了,你们到底去哪儿了?”
陶老爷又气又担忧,来回踱步,“以前没见多么闹心,合着憋着一口气给我来个翻天的。”
陶澈坐到乔晴对面去,为自己倒了杯茶水,“他在卧房里换衣裳,很快就过来了。”
“你们到底去干什么了!”陶老爷怒的吹胡子,“到底!”
陶澈沉yin,倏然低低一笑,“去为民除害。”
他仰起头灌下一杯茶,余光瞟见陶澄提着佩剑和包袱走来,只觉得茶叶的甘苦浸透溃疡,刺痛的他心头发紧。
乔晴憔悴了太多,妆容也遮不住她的疲惫,她看陶澄将一纸画像放在石桌上,还没看清楚就被陶老爷一把拿起,“这是什么!”
“是陆季肖的悬赏令。”陶澄淡淡道,“费了点功夫扔去衙门了,来日投胎做鬼也是个失明的鬼,寻不着我。”
陶老爷震惊无比,而乔晴如坠冰窟,牙齿都因发抖而打颤,她喃喃了一句什么,陶澄没听清也没追问,只道,“此后我与轻陌游山玩水,不愿被些鬼祟之人打扰,望爹娘宽恕。”
下跪磕头都已做过,无甚留恋的,陶澄转头看看陶澈,勾起一笑,“将来你遇见心上人要成家之时,我再回来。”
陶澈起身勾搭上他的肩背,在两双惊惧和愤怒的眼神中朝着府门走去,陶澈笑道,“那我每年成一回,你可得年年都回来。”
“胡说八道。”陶澄屈肘撞他胸口,“陶府将来就倚靠你了,千万别让我在外听闻到有关落魄的坏消息。”
背后陡然一声巨响和惊叫,陶老爷把石桌掀了,他嚷道,“兔崽子!你站住!”
没人搭理,陶澈勾紧他哥的肩膀,“当哥的在外潇洒,做弟弟的在家奋斗,你真好意思。”
陶澄只笑,两人走到府外,陶澈推他哥,“你走吧,我在家赚钱给你潇洒,钱铺拿印取钱,别不好意思。”
陶澄回过身与他拥抱,在陶老爷怒气冲冲追来前,头也不回的驾马离开。
午饭后郭先生要歇息,软塌上一躺下就打起呼噜,轻陌守在一旁,满屋子的书香让他沉醉不已,可眼下却有些心不在焉,他盘坐在蒲团上愣神,以手臂为枕,趴伏到桌上想念陶澄。
没赶回来一同用午饭,那应是被嚷去酒楼请客了,会喝醉吗?喝醉了可怎么办,自己一双半残的手要如何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