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这一下周梓安就感觉到这官场的送礼交往的确是个大学问,光凭崔嬷嬷是无法应对的。
但是朱氏因为又到了秋季种茶季的原因,暂时无法进京帮她料理这一块,而且周梓安也不想母亲来这京城的龙潭虎xue。
而内侍省派的这些人,她想到如今的皇后的上官月在三年前看她的目光,她便可料到这府里也不知道有多少是这上官皇后的人呢。
这府邸周梓安看了,是一座三进的大庭院,亭台楼阁,小桥流水,是极Jing致的。
而且那些雕梁画栋都是新的,一问这府邸三年前便重新翻修的,半年前才完全弄好,是花了不少银子的。
府里外院可以用宫里出来的,但是她自己的内院必须用她自己的人。
好在内侍省办事的人也是明白这粗浅的道理的,这下人也只是安排了一些,
剩下的是等周梓安来了以后再挑选。
周梓安虽然也要忙于功课,但这一块她也是很上心的,便安排崔嬷嬷找了人牙子亲自挑选一些仆役。
只是当崔嬷嬷把应征绣娘的沈芸娘带到周梓安面前时,周梓安看着她一身粗布衣裳,面容憔悴的样子是大吃了一惊。
“芸娘,你这是……”这三年,周梓安没有听过沈芸娘的一点消息,以为她是过得很好的。
沈芸娘看着周梓安,三年未见,周梓安个子又长高了许多,更显窈窕。
脸皮肤白皙无暇,带着粉润的光,是神采飞扬。
一看就是生活得非常如意的样子,对比她自己这份破落,沈芸娘有种掉头想逃的冲动。
周梓安也看出了沈芸娘难堪,她示意崔嬷嬷带人都出去。
“芸娘,到底发生了什么,你好好和我说说!”
周梓安拉了沈芸娘的衣袖让她坐到自己身边。
沈芸娘看着周梓安熟悉的关心的目光,眼泪不禁扑簌簌的滴了下来。
原来,三年前,周梓安与沈芸娘在酒楼一别时,沈芸娘还是原家的少夫人。
但是在接下来的谢珣的宫变中,沈芸娘祖父因之前巴结到了原太子谢琇的关系,才得以进京做官。
故此在接下来的谢珣的宫变中便站错了队,把宝还是压在了谢琇身上。
待到谢珣坐上皇位后,便对原谢琇一系的太、子、党进行清算。
沈芸娘祖父便被撸了官,后来死在大牢中。而沈芸娘的父亲、母亲和叔叔们等沈家人都被发配到了闽南。
沈芸娘因为嫁人,不算是沈家人了,才逃脱了这一难。
可是接下来发生的事正应了一句话:“男怕入错行,女怕嫁错郎 ”
沈家遭此大祸,沈芸娘当时怀着身孕,着急上火,便有些流产的征兆,本应该是卧床休息。
可是她的婆母原夫人却说身体不适,天天招了她到主院侍疾,一站就是一整天。
终于有一天沈芸娘站得头昏眼花,出了婆婆的屋门,便腿一软,差点没跪到地上。
因为她是有丫鬟扶着,丫鬟便使劲向上托她,这拉扯之间,她小腹便如针扎了一般。
当天晚上便小产,熬了三四个时辰,生下一个六个月大的男婴。
其实沈芸娘这样小产,与生孩子是没有区别。当她看了没有气息的儿子后,当场便昏厥过去。
可是这还不算最痛的打击,她小产后,婆母便以她保护原家子嗣不利,这孩子是没福气的灾星为由。
不允许把她孩子葬到原家祖坟里,而且把沈芸娘赶到了京城外的别苑里住。
等沈芸娘出了小月子,便收到了原家的休书。
她气不过去找自己的丈夫原大少爷,可是原家人根本就不见她,只扔给了她三百两银票。
沈芸娘本想去报官,但是当天晚上,她的住的客栈便把她撵了出去,说是不敢再留她住了。
她身边的原家的丫鬟、婆子都不见了,只剩下她从广宁府带来的nai娘和一个大丫鬟。
她们三个又找了几家客栈,都是说客满,没有人敢让她们住。
而且走路时,前后左右都有些流氓地痞一类的人跟着。
最后沈芸娘无法,跑到城外的庵里住了一宿,就这样庵中的主持也不敢多留她,只私下里告诉她,原家人势力大,已经找了京城所有的客栈,给了银子,不允许沈芸娘住。
而且还隐隐放出话来,如果沈芸娘还敢在京城待着,她的安全就成了问题了。
沈家获罪,在京城沈芸娘已经无法找到能替她出头的人,无奈之下,她只能带着身边的两个忠仆回广宁府。
可是她坐的船,在半路上又出了事,遇到了暴风雨,翻了船,三个人中只有她侥幸活了下来。
自此沈芸娘又乔装打扮回了京城,只想着有一天能混进原府,与原家同归于尽,替她的孩儿报仇。
只是没想到,今日前来应征绣娘,竟重新见到了周梓安。
周梓安看着沈芸娘憔悴的面容,她本是花容月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