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艳。
女仆们连忙从聚集成一团的小圈子里散开,各自回到各自的岗位上,假装什么都没发生似的打扫卫生。
格里芬也不再多说什么,踩着细又高的鞋跟朝图书馆走。
她也曾是这个无形八卦俱乐部的会员,硬要说的话,或许还算得上是元老级别。不过她不允许别人议论自己的学生,她会觉得这是对她教育方式的一种侮辱,是对她人格的一种蔑视。
而达芙妮就是她手下新来的学生。
她走到墨色黑板前,推了下鼻梁上的眼镜,将书分发给她们,“今天我们来学微积分。”
格里芬将三本高数书统统递给离她最近的贝拉米,贝拉米挑了本看起来最新的书,第二本给达芙妮,把边角都被折叠起来的那本给了埃莉诺。
埃莉诺并不在意。
贝拉米对她的敌意从来都一览无遗。
真正的学者从不在意书封质感是否高级,摸起来舒不舒服,就像是一台笔记本,人们往往更在意它的性能,而非外表,除非……这部笔记本的主人是个女孩,虽然知道内容很重要,但还是习惯性看脸的女孩。
清秀字迹在印刷黑体字间穿梭横行,埃莉诺听的很认真。她的笔记就是最好的证明。
时间一晃,两个小时过去。
第一课终于结束,格里芬转过身,手撑在讲台上,垂头,边翻书边说,“找个同学回答一下书上第7页的第一小问。”
这绝非一道难题。甚至不需要运用今天所学的知识,也可以解开。
钟表的指针一点一点走动,格里芬忽然抬头,看着达芙妮,说,“达芙妮,你来回答一下。”
达芙妮半撑着头,圆珠笔被夹在鼻子下面,正静静看着窗外发呆。宛若置身世外,没听见别人在喊她。
她的反应很不对劲,让埃莉诺产生一种奇怪的感觉,就好像格里芬根本不是在叫她的名字,而是在叫其他人。
直到一颗粉笔暴扣砸在她头上,达芙妮才吃痛的捂住脑门,回到现实,她条件反射从板凳上站起来,像极了做坏事被抓包的高中生。
最终,她在埃莉诺的帮助下颤颤巍巍回答完问题。
“你有心事吗?达芙妮。”她刚坐下,埃莉诺就丢给她一张小纸条。
她将纸条打开,眨眨眼,看了好几秒后,重新丢回来,看着她,一字一顿,“我不是达芙妮哦。”
圆眼睛水灵灵的,似乎在暗示她没说谎。
埃莉诺愣了一下。
如果说从前的达芙妮是位教养很好的淑女,那么现在的达芙妮就像一个天真烂漫的十七岁少女,对爱情充满美好的向往,对赚取别人的好奇心充满兴致。
就在埃莉诺晃神的这段时间,她突然不怀好意的笑起来,“那位绅士一定很爱你吧?”
你见过的那种笑吗?就是那种看言情小说的时候脸上不自觉露出的姨母笑。达芙妮的脸上,现在就是。
埃莉诺扬眉,表示不解。
达芙妮忽然觉得自己嗑的cp反应太慢了,手嘴并用,着急说道,“就是那位红眸的先生呀!女仆们说他为了护住你,从马上掉下去,背部着地诶!”
埃莉诺显然已经忘了对她的身份疑惑,满脑子全部塞满屈潇着急时候的表情。她甚至无法想象那张面无表情的脸上会出现焦急的神色。
沉默了一瞬,她咽了口口水,小心翼翼问,“那……送我去医务室的也是他吗?”一直陪在我身边的也是?
她从没觉得嘴唇如此干燥过。
“那当然喽!”达芙妮说。
埃莉诺叹了口气,如一只丧了气的小猫咪,温顺又自责。
她低眉看自己的脚踝,就在几天前,她的脚踝已经不痛了,可以下轮椅了,而这几天中,她几乎没见过屈潇一面,更没同他说过一句话。
原来是她错怪他了。
她甚至没有和他道谢,还误以为是柏得温救了自己……
怪不得他会生气。像他那么自私的人,一点功劳都不能被别人剥夺抢走的人。怎么可能不生气?
埃莉诺叹了口气,心情有点异样的不太平。胸腔充满粘腻的chao水,将退不退,怪不舒服的。
风与梦交织成网,错落华灯之上。那天,格里芬的课一直拖堂到晚上七点半才放人。
夜色过浓,晚风轻柔拂面,埃莉诺抱着教科书往回走,月光洒满走廊,她将随风飘散的碎发挽去耳后。
要去和他说抱歉吗?还有……要去和他说声谢谢吗?
可是时间已经过去这么久了……现在才说会不会有些矫情?
她默默的走,穿过无人的大殿,走上蜿蜒的二楼,最后在二楼走廊中段的左右交叉口处停下。
攥紧怀里的书,埃莉诺瞧瞧左边通向自己房间的路,又看看向右去屈潇房间的路,不自觉陷入沉思。
时间都已经这么晚了……
她到底该不该去打搅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