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雅一早神清气爽地起了床,头不晕眼不花,只觉自己这身体简直强壮过了头。
正打算遣人去白府称病,那门口就传来一阵嬉笑声。
西雅一听其声,心下咯噔一声,暗道不好,却也不得不撑起笑脸迎了上去。
只见一个十七八岁的秀美少女笑着跨进屋,三妹准备的如何了?若是已然妥当,就坐了我的马车一同去吧。
此时西雅面色红润,想称病也张不开口,只得道:大姐别来无恙?你来得正是时候,我正想遣人找你想去问一问,我与那白以瑶从无关系瓜葛,她举办春日宴,为何要给我发帖子?
乔西卉一脸关切道:我知你自从去岁三叔被流放之后,便一直未曾参加过各类聚宴,正巧我与白家七娘关系甚好,她举办春日宴我便自作主张替你要了一张请柬,想着你不要老是憋在家中。
西雅听罢简直要冷笑了出来!呵呵,如不是那白以瑶已然为难过她,她还真相信这一脸真诚的乔西卉是真心关心自己的了!
西雅再不想与她虚以委蛇,拉下脸道:那真是要谢谢大姐了,不过我与那白家七娘素不相识,唐突前去恐是不合礼数,日头已升,大姐还是请早速速参宴去吧,西雅这就不留你了。
乔西卉被西雅这不留情面的话语顶得一愣,半晌尴尬笑道:三妹哪里来的见外话,大姐不是也去吗,咱们姐妹好久没聚了。
开玩笑,她若不是想将这乔西雅诓骗到白府让白以瑶整治,早就要拂袖而去了。
西雅只道:咱们姐妹既然都快一年没见了,也不急这一时半刻的时辰,等大姐你改日无事,咱们姐妹单独说话多好。
乔西卉还待再劝,西雅却摆出一副油盐不进的姿态,只一句今日不去。
乔西卉看着乔西雅那双似是看透她的大眼,只觉一口气堵在心头。
难道大好机会就要错过?这乔西雅自小到大一直备受宠爱,自己喜欢的衣服需先让她挑选,自己喜欢的首饰需先让她佩戴,连京城闺秀眼里最好的归宿谢昭,也偏宠于她!
凭什么?!她才是乔家嫡出长女!这乔西雅的父亲只是一个庶子,大伯凭什么偏宠她?从衣食住行到男人,自己全都比不过她!
不过自打三叔被抄家流放,大伯也不知怎么想的,竟然将他最偏宠的侄女和弟妹俩母子一块除了族,而后乔西雅那未来的公公谢首辅也不遑多让,一封退婚书扔到了乔西雅面前。
她想,这次乔西雅应该直接掉到泥地了吧,谁知据说那谢昭为了她自毁了白家的婚事!
再看她乔西卉,几年前与自己的表哥两情相悦,私定终身,她本以为定会嫁过去,岂料表哥的父亲出任巡抚,全家要去任地。
表哥临行前还说定会派人提亲,结果走了还没半年,就听说他在外地娶了当地一家高门之女!
她怎么办?薄情的表哥已在外地娶妇,就算她现在闹腾说表哥骗了她的身子,木已成舟,难道她要去做妾吗?
她只能吃了哑巴亏,自此越发放荡。
乔西卉越想越妒忌,她突然一笑,三妹,本来我不想说明的,可现如今看你一点也不知情的被骗,我也是在看不下去了。
西雅看她笑得瘆人,只觉烦腻,不耐烦道:我现如今没有什么可被骗的,时辰不早了,大姐还是快些赶路去吧。
三妹可知谢家与白家相互有意在议亲?
什么?!西雅大惊,顿感晕眩。
乔西卉见西雅脸色大变,觉得终于扳回一局,听说那谢昭和妹妹你至今还在纠缠不清?为了你捧花魁,还与那滇王世子打架,我今日想拉你去白府,便是想拆穿那谢昭的谎言啊
这话漏洞百出,可已然分寸大乱的西雅却并未分辨出。
乔西卉见机一把拉住西雅,那谢昭也太过分,既然已经与白以瑶议亲,怎能还和三妹你纠缠不清呢?这种吃着碗里看着锅里的男人,咱们定要去拆穿才妙。
汪妹见自家主子失魂落魄地被那一看就没安好心眼的堂姐拉着,想要上前拦住,乔西卉一使眼色,跟在她身后的几个仆妇上前便捂住汪妹的嘴巴将她拉了下去。
院里其他奴仆不知内里,以为自家主人自愿跟着堂姐出去。
西雅含着泪,脑海中一片混乱,却有一些事情变得清晰。
那谢蕴嫌弃地看着自己,那白以瑶对自己莫名其妙的敌意,原来真正原因竟然是谢白俩家要联姻了!
谢昭知道不知道?他若是知道,前几天还信誓旦旦地说只会娶自己?
她乔西雅虽然知道谢昭以后会娶妻,却从未想过谢昭此时在已有未婚妻的时候,还来骗自己!
那湖边的一夜算什么?
算她自己犯贱吗?
乔西卉拉着失魂落魄,双目失神的西雅上了马车,心下冷笑道:那白以瑶为了得到谢昭,今日定会将乔西雅的名声毁得一干二净,看这名声烂到底的乔西雅,以后还会不会有人喜欢!
啧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