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一片漆黑之中,突然有这么个动静,难免吓着他。猛地回头,发现是顾连泽。
“嘶——”江霖平复了下呼吸,去同时意识到,周遭明亮了。抬头月亮是月亮,星星是星星,眼前顾先生是顾先生的。
顾连泽被他那一嗓子吼的现在还有点不敢说话,“你…怎么醒来了。”
“啊?”江霖脑子其实有些不清明,转转脑袋看了看四周,他为什么会在院子里。“嗯…我梦游来着?”他才说了这么一句,却听着身后传来了滴答滴答的水声,下意识回身望去,是他的衣服。
“怎么还淌水啊。”江霖嘀咕了声,倒是没多在意。眼神却无意瞥到了挂衣服的晾衣杆。
嗯…有点眼熟。
他踮脚拽了拽,发现并不能扽下来。木架的一侧被捆死了,而与老树相连的一侧,则是因为时日过长,已经和树长在了一起。
顾连泽发觉江霖身上凉,就在江霖身上搓了搓,“梦里看到了什么。”
“…晾衣杆。”江霖照实回答,但看起来顾先生并不能理解,“别问我,我什么也不知道。”
顾连泽看他迷迷糊糊的,只当是他还没从睡梦里清醒过来,“那回去睡觉吧?”
“嗯。”
顾连泽听罢将他一把扛到了肩上,转身往回走。
“我能走,你别扛我!”江霖蹬了两下腿,但没什么用,顾连泽并没有放开他。
“你没穿鞋。”
“哦…”那算了,不挣扎了。
·
江霖躺床上还在琢磨着外面的事,顾连泽则翻身给他把被子往上拽了拽。乡下夜里凉,顾连泽怕他再冻着了。
“我不是人。”江霖很笃定的说出这句话来,“但我原身是什么,总不能真是根晾衣杆吧。”
江霖:“怎么也不能是根棍吧,这也太丑了啊…”
顾连泽:“没事,我不嫌弃你。”还挺大度。
“你闭嘴。”轮得到你嫌弃吗。
“你说这要是孙悟空的金箍棒也就算了,还是根木头的晾衣杆…嗯…”陷入沉思。
江霖知道是有什么喊自己回来的,如果是自己的原身,他倒也能接受。但他不能接受自己是个晾衣杆这种设定。
真的,太没排面了。
顾连泽,貔貅。他,晾衣杆。这说去不让人笑话的吗。
顾连泽往被子里缩了缩,顺带将江霖搂进怀里,让他枕在自己胳膊上,“睡觉吧。”
倒也是,反正琢磨也琢磨不通透,快算了吧。
后半夜江霖睡的倒也还算安生,自己没给自己整什么幺蛾子,他其实是想去看看他家的那八个熊孩子的,但显然人家也没接待自己。
早上顾连泽要比他醒的早,天傍亮的时候正是寒凉,顾连泽给他多盖了一床被子,自己这才从屋里出去。难得也算是休假,江霖也不用太早起来,姑且让他睡个自然醒吧。
顾先生去到外面给他把衣服收了回来,一晚上过去,衣裳已经干的差不多了,上面还透着些皂角的味道。又给屋外的灶台里生了火,好让江霖醒来后正好就能做饭。要说顾先生除了不会做饭,这些日子零零散散也学会了不少东西。
还是成长了不少的。
收拾妥当了的顾连泽也去了晾衣杆前,他没不把江霖说的话当回事,但因为怕江霖多虑,昨晚也不太愿意跟他聊这个。再有天大事,该睡觉的时候也得睡觉,江霖现在的身子还是个凡人,总熬夜也不好。
当然,滚床单除外。这件事可以通融通融。
顾连泽覆手上去,晾衣杆上是很粗糙的质感,常年没人使用,上面还有细细的毛刺,正好划到了顾连泽指腹上。怎么说呢,如果这杆子真的是江霖,那他会觉着这些小刺也那么可爱。但如果不是,顾先生可能就会考虑什么时候当烧火棍烧了。
杆子被完全卡在了架子和树上,顾连泽轻轻晃了晃,发现并不能取下来。随而用了点劲——
咔嚓——
下来了。
·
长杆是有些分量的,顾连泽这么掂量着是不好判断什么木头制的。但对于他而言,再重的东西,也就那么一回事。
此时的他有些局促,毕竟这可能是江霖身子,如今就被他这么掰下来了,也不知道江霖——
“啊啊啊!!”屋内的江霖突然扯开嗓子大吼了一声。
顾连泽提溜着棍子匆忙就蹿了进来,江霖头发乱糟糟的坐在床上,整个人弓着身子,面部表情扭曲在一起,看起来极其狰狞。
“怎么了。”
“疼疼疼。”江霖摆了摆手,示意他不是什么大事,“我睡着睡着,突然觉着脑袋和腿像是被谁掰断了一样。”到现在头还是生疼着。
顾连泽走上前来,仔细瞧了瞧他脑袋,又掀开被子看了看腿,应当是没什么事。不放心给渡了些灵力,却是没什么大碍,或者说,一点事也没有。
江霖示意他自己先缓缓,然后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