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回来应付老师家访心情倒是很不错,因为她已经把自己去香
港后的文山具体事务安排妥当了,她决定重新恢复方溢的工作。这个决定做出后,
将会给现在的文山官场上的某些人和势力带来多大冲击是可想而知的,但石亚楠
要的就是这个效果,这一切要从一个多月前说起了。
就在文山市东郊庇邻文钢老厂区不远的一个村庄里,一大片被拆倒的废墟中,
仅剩下最后
一栋完好的房子,一辆挖掘机就停在房子对面,但却不敢开过去,因
为房子外边站着一个老头,大约六十多岁年龄,满身酒气,衣襟敞开着,露出了
瘦骨嶙峋的胸膛,手里挥着把菜刀,满口狂呼乱叫着。
挖掘机还有后面的一堆工人都被他挡在那,只能干瞪着眼,谁也不敢靠近他,
一个为首的负责人正在试图和老头沟通,但老头根本不听任何解释,就是一刻不
停的挥刀乱喊着。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几个负责人又急又气但也无可奈何。就
在这时,顺着村外的大道驶来辆商务车。
开到被拆掉的房子外面停住了,车门打开钻出来几个人,领头的是市规划局
的孙局长和土地征收办公室的杨主任,他们分开人群,挤到了最前面,看见老头
还在那乱叫乱喊,不让人靠近。两人都是一皱眉,问原先那个负责人:「这是怎
么回事,全村都拆了,怎么就一家闹啊。是那里工作没做到位吗?」
那负责的回答道:「我们早就和全村所有人都谈好条件了,包括这家,当时
谈条件的时候是这老头的儿子媳妇全部都认可的。这老头也没说什么不满意的,
后来拆到了一半,他才开始闹,我们也奇怪!他家的拆迁补偿款全被他儿子媳妇
领走了!还闹什么呢?也找他儿子谈过话,据他儿子说,这老头子平时爱赌博,
赌输了很多钱,所以他儿子就没肯把钱分给他,他从儿子那要不到钱,就跑这来
撤泼打滚,非要我们再给他一笔钱。我们不答应,他就挡在这不让拆。」
孙局长和杨主任一听,明白这就是无理取闹,又问他:「那你们就由着他闹,
没去找他儿子商量一下?」
负责的说:「找过了,他儿子说管不了,随我们处置。我们让他过来把老头
领走,他也不听,到后来干脆躲起来不见人了,这老头见没人管,越闹越凶,天
天喝得醉熏熏的,不是拿刀就是拿汽油的,我们还听他村里人说他有颠娴和间竭
性神经病,更没法接近他,就这么僵在这了。」
两个局长和主任听了这番介绍,互相对视一眼,心知这真是个麻烦,早知道
征地难办,可没想到这还没敢动老厂区家属楼和老街呢,刚开始拆第一个村子就
这么麻烦。
但麻烦归麻烦总也得解决啊。杨主任情知自己做为主管领导,这种时候必须
要出面,他走近几步,问老头:「哎,哎,你把刀放下,听我说,这拆迁合同当
初是征得你们家同意的,也是你们家里人签的字,你现在这么闹算怎么回事?」
老头见他这样子,知道他是当官的,扯着嗓门喊叫:「那字不是我签的,谁
签的你找谁去,反正我就是不同意。」
杨主任只得耐心解释:「可这安置费你们家已经领走了,而且还是按最高标
准给你们算的,时间又给你延长了这么久,我只能说这次征地对你们是做到仁至
义尽了,至于你们家庭内部有什么矛盾,可以自己去协商,要是再这样胡搅蛮缠,
那就只能强行拆迁了。」
老头听他说话中带出威胁语气来了,更是火大了:「我看你们谁敢。」
他一边嘶喊着,一边更加卖力的乱舞着菜刀。本来已经围拢上来的拆迁人员
看他这样子,都有些害怕,本能地又往后缩。孙局长拉了拉杨主任的衣服,意思
别和他较劲,先避一下再说。
可杨主任知道自己要是一退,只能助长对方的气焰,这事更没法收场,他只
能强自稳住情绪,寸步不让和老头对峙着。
老头其实也是色厉内茬,见对方不吃这套,他那刀也没法真砍下去,只能继
续在空中乱挥一通,但毕竟年龄大了,没多大功夫,老头就有些力不从心,气也
喘了,刀也有些挥不动了。杨主任一看机会来了,对左右几个人一使眼色,示意
他们上去。
下面人见有领导做主,胆子当然大,几个年轻人突然一拥而上,把老头给抱
住了,老头尽力挣扎着,但那能斗得过几个年轻小伙子的力量,很快就被抢走了
手中的菜刀,眼见了没了倚仗,再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