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勉对汤林的热情,似乎永远只局限在这座冰凉的房屋之中。厨房的案台,厕所的马桶,玄关处的门板,客厅的沙发,每个房间的床榻……
唐勉浑身赤裸,肌rou结实,油光水滑的身体线条流畅,面色如chao像是沉溺在美梦之中,美梦的名字就叫做林林!
汤林怕冷又怕痛,脑子也时常不灵光,实在是想不通,为什么唐勉总是对这件事乐此不疲已经到了疯魔的状态了,两个人在一起难道就是为了贪图身体上的享乐吗?就不能分出一点时间让两个灵魂来一次纯粹的交流?
唐勉蹙眉看他,眼神是从未有的奇怪,从下而上扫视:“你该不是有什么毛病吧!”
汤林难堪之后就是慌张:“没有,我身体好得很。”
唐勉仍然怀疑,推了汤林一把,翻身坐在沙发上,顺手抽了一只烟点上,面色Yin沉,不说话,像是在考略什么。
汤林慌张极了,身体和灵魂上的不适总是溃败于唐勉一个不善的眼神,再不说点什么,他觉得自己又被逼疯了。
忍住身上的粘腻凑过去,脑袋磕在唐勉的chao热的肩头,他身上特有的气息携着汗味扑来,不难闻,甚至是有些好闻的。
肌肤相亲,如此近的距离,汤林还是贪婪的深深呼吸的几口气,声音柔得像是春天的猫叫:“我没病!我想你,我总觉得我们还不够亲近!”
唐勉终于回过神了,深深吸了一口烟,猩红燃烧得更旺,他没有回头,吐出一口烟圈,沉声说到:“你身体要是不行就跟我说,我从来都不喜欢勉强人!”
他又发狠的吸了一口,就将半截烟碾碎在烟灰缸中,起身摔门进了厕所。
之后很长的一段时间,唐勉像是人间消失了一般,最后,汤林在酒吧找到醉酒的唐勉,一大帮衣着暴露浓妆艳抹的妖Jing围着他,要不然他身边有黎城在,唐勉早就尸骨无存了。
黎城是唐勉的朋友,年少的玩伴兼同学,可谓是青梅竹马了,也是那鲜少知道汤林真实身份的几个之一。
两人虽然是朋友,可性格实在是差得太远。将唐勉送到他们家门口,他就说了一句‘好好照顾他’就要离开了。
汤林开口说谢谢,挽留他进屋喝口茶再走。
黎城拒绝了,唐勉双眼紧阖整个身体的重量全部摔在汤林的身上,汤林越来越瘦小了,面色也越来越不好看了,曾经囧囧有神的双眼也被时间的流水冲刷带走的光彩,似乎是有什么东西藏在他的体内,将他的Jing气神慢慢汲取,留下来的,就只有枯败腐朽了。
黎城有点不敢看他了,眼神飘忽落在门框上:“真的不了。”
他几乎有些慌乱的转身,却又突然停下:“也照顾好自己,有时间,出去走走吧。”
汤林想,黎城真是个好人。大约是因为他跟唐勉这段亲密关系,所以他爱屋及乌了。可总是难道他也不好,汤林想,还是不能在跟唐勉犟下去了,他从来都犟不过唐勉的。
唐勉有时候小心眼的令人发指,那天晚上要不然汤林用了浑身解数向他道歉,唐勉觉得是不会再碰他一个手指头的。
高chao时,唐勉嘴里喃喃出汤林的小名,他突然明白了性和爱的关系,何必将它们强行分开来理解,反正最后都只会变成唐勉射在他身上的Jingye。
汤林和唐勉又恢复到从前相处的状态了。
唐勉还是很忙,可他再忙,只要他回家,家里始终有人帮他做一桌热气腾腾的饭菜。
汤林觉得没有什么比这种生活更让他觉得快乐幸福的了。
黎城的建议他没听,每天早上八点之后步行去两公里那个大超市已经是他身体的极限了。唐勉最近不知道又在忙着什么,一个星期都没回家了。打电话过去,那边也总是忙音。终于接听了一次,唐勉只不耐烦的说了一句‘最近别烦我’就挂断了。
唐勉家里有个规模不算小的公司,家里也就他一个独子,父亲几年前病逝了,家里还有一个女强人的母亲。公司一切事宜都有她一手Cao持,直到四年前唐勉接手,她妈妈这才试着慢慢放手。
那时候,唐勉也不过是个二十出头的男生,别人都在父母亲的庇护下快乐无忧的上大学,唐勉却已经踏上了尔虞我诈的商圈。
汤林家里还没破产的时候,他时常就看见为了应酬喝得烂醉如泥的父亲,母亲脸上的心疼经由时间打磨,越发纤弱近似乎麻木了,但她总会一言不发的替父亲整理呕吐的污秽,以及恒久不变的解酒茶。
相守几十载,家境变迁依旧不离不弃,这可能就是爱吧。家里的顶梁柱倒是没改分毫,倒是汤林这个特有的享受者感受到千万点的伤害。
朋友们离他而去,父亲病了,母亲每日每夜的在超市当个普通售菜员,家里已经没有余钱供他继续上大学了。
汤林哭过,闹过,可面对两张日渐消瘦的残容和母亲手中的冻疮,他没脸再闹下去了。他从学校搬出来,找了一份买nai茶的工作,就在他觉得人生就这样碌碌为为荒废下去的时候,他再一次碰到了唐勉。那天他上夜班,天空飘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