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
只有我们的脚步声显得尤为大声,而当我们穿过这座桥时,青年停了下来,我犹豫了下,也跟着停了,然后小心翼翼地往后看。但是还没完全转过头,我的脑袋便被人大力地扭正了。
“别回头。”
紧接着那人在我手上绑了根黄绳,我不明所以。
“你现在是要搞什么?”
我话音刚落,手腕上绑着的绳子开始没有在任何外力的作用下直直飘了起来,往前伸去。
我惊讶的说不出话来,这特么是魔术吗?
“跟着绳子的方向走。”
青年冷静的在后面吩咐着,我看不到他的脸,不知道他现在是什么表情。我顺着绳子指的方向看过去,发现那是一级阶梯,阶梯旁有些杂草,而阶梯的最下面,是远山河的河床。
远山河之前因为一些工程而被抽干了水,现在只是一条裸露着乌青泛黄的泥土的旱河,某一处偶尔有些污水排下来,白天里污臭不堪。我很少从这边过,这里是老城区,市民大多数都往新城区活动了,留下来的多半是一些老人和无赖。
我这会提着煤油灯,手上的绳子直指着下面的河床,我有些犹豫,这下面有什么东西?这小子在搞什么名堂,不会想杀人吧。
这么想着我开始思考着一会打起来该怎么脱身,越往下那股污臭越明显,我被熏的有些犯恶心。
当我穿着拖鞋的脚踏上柔软异常的河床时,一股恶心不适感立马袭上心头,每走一步我都能感受到那黏稠的污泥在叫嚣着让我不要离开,而且踩下去还有一些浊水溢出来……
“我……”
“别说话,专心跟着绳子走。”
……
我想回头揍这家伙一顿,大半夜的在桥底下把我当提线木偶一般的使用,这人是不是有病?而且我前面还极有可能走着个脏东西……
一想到这个我便打了个寒颤,索性也没走多久,我手上那根绳子便自动垂下了。这儿正好是桥底,周围的恶臭更加明显了,而且这种味道,非常像尸体腐烂所发出的味道。
我隐约觉得有些不安,桥的侧面,有一口非常窄小的类似排水井的东西,上面压了块大石头。
这时候青年总算从后边站了上来,他打开手机的手电筒,往那边照去。
“现在你能解释……卧槽!!”
我一转头差点没被他吓死,他脸上戴着个纸糊的人脸面具,咋一看跟送葬的那些纸人一般,难怪他不让我转头,我一转头发现他这鬼样非得飞起一脚把他踹翻不可。
他听到我的惊呼,才想起把脸上的东西摘下来,露出他那张白净的脸。
“先看看它想干什么。”
它?还真有个脏东西在这?
“还真有……?”
我咽了口口水,不安地四处张望着。
“如果没有猜错,它的尸身应该在这。”
青年拿着手机径直往那口井走去,我一听可能有尸体在这,立马精神了许多。
“你怎么知道?”我隐约也能猜测到这附近可能有尸体,因为那股腐烂的味道,我之前在缉拿毒枭的时候近距离闻过。
青年皱着眉头望了我一眼,“它在指着这口井。”
我瞬间收声,跟着他把那块大石头搬开了。
一搬开,一股巨大的恶臭扑鼻而来,我胃里瞬时一阵干呕。而且石头一搬开,一大堆蝇虫直往人脸上招呼,我稍微退开了一点,避开了这能熏死人的气体和蝇虫。
青年掩着口鼻用手机照了照里面,我也凑了过去,发现一具腐烂的尸体躺在及腰的水里,然后我发誓,那个晚上我把这辈子能吐的东西都吐了出来。
后续不想再赘述了,我们匿名报了警,然后回到了我家里。
此时我正瘫在沙发上,听着青年的解释。
那具尸体属于一个小女孩,具体年龄大概在十四五岁左右,青年遇见我的时候女孩已经跟着我了,那时候她还处于生魂的浑噩状态,她并不知道自己是生或死。直到她的头七,也就是今天,她终于知道自己已经阴阳两隔了,便开始向她唯一能跟着的人求助,而那个人就是我。女孩没有恶意,她只想让我帮助她回家。
青年并不知道她是怎么死亡的,因为她不肯说,但是他大概猜到了。我大概也能猜到,头一天我所做的梦,那或许就是女孩生前所看到的最后一个场景,她在井底望着那片天空,恐怕绝望这个词已经不能描绘她了。
白无妄,也就是青年,解释了我在桥上所看到的一切,那是另一个世界的魂灵在过桥,前往地府。因为我拿着煤油灯,身后又跟着个纸扎的人和一个亡魂,它们都认为我是引路人,这才没造成混乱。
煤油灯在某些地方是传说中的引路人,也就是黑白无常或者牛头马面的象征,很多地方并不一定会有黑白无常来引路,所以便有了很多领路人的出现。传闻中煤油灯中的火能渡一切苦厄,能令亡魂保持清明……
我看着他娓娓叙来,心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