私生饭,从来不是个陌生的词汇。
许林身上有些擦伤,是挣脱时留下的,据他说那人从巷子拐角冲出,把他压在墙上企图强吻他。
他扑在白易言怀里眼泪哒哒地流,贺泽天不知所措的在旁边安慰他。
外人不知道许林其实很爱哭,只当他古灵Jing怪又可爱,但真实的许林其实是个缺爱的小孩,受了委屈便要抱着亲近的人发泄。
尤其是被差点被男人强吻,他一定最受不了。
因为幼时家庭暴力的原因。
许林讨厌男人。
连他自己都讨厌。
所以他穿女装,希望自己变得像女生。
这些习南都很清楚,而他的眼神也透露出了知晓一切的理解。
有时候理解比安慰更管用。
许林睁着泪眼朦胧的眼睛看他,嗫嚅地叫:“队长……”
“嗯。”
“下次见了那个人队长可以帮我揍他吗。”
习南摸摸他的头:“帮。”
许林破涕为笑,边抹眼泪边慢慢移到他身边,这时贺泽天不满地说:“喂,提到打架你怎么不问问我,我也能帮你揍人啊。”
“略。”许林冲他做鬼脸,“你就算了吧,没轻没重。”
有些时候习南羡慕许林,他的性格和他长久展现给大家的印象意味着他受了委屈可以哭泣,但自己不行。
不管是小学刚毕业一个人在韩国当练习生累到晕在训练室,还是语言不通受人排挤,遭受私生饭sao扰,亦或是回国后第一次作为队长的压力。
他可以无声的扛着,但不允许自己哭泣。
性格使然。
或是由于最开始的严格要求,经由时间,坚硬的面具再也摘不下来。
况且他也不想被别人看到自己脆弱的样子。
唯有一个人知道,并且从一开始他似乎就知道。
回国后的习南被某知名公司相中,以团体为目标进行培养,同期一共七八个人,白易言是最后进来的。
开始两个人没什么交流,习南不是会主动热情与人交往的性格,白易言也不是。除了训练,在餐厅隔着几个桌子吃饭,几乎没有任何交集。
虽无交集,但那个人的目光却总是若有似无飘到他身上。习南在又一次感受到视线时回头,白易言果然在看他,而且在被他发现后眼神也毫无躲闪,反而更坦然,同时露出一个意义不明——也可以说是礼貌的微笑。
要说吸引力这东西很奇怪,你有着不错的颜值,身边人也多是Jing致且有着好身材的人,想靠外表杀出重围在这里显得突出是不可能的事。
但习南确实是第一眼见到新来的白易言就被他的脸和脸上存在的气质吸引了。
很适合演电视剧里斯文败类的角色,或者外表温良私下干着血腥勾当的变态杀人魔。
尽管随后他便在心里抱怨最近被许林拉着电视剧看太多了,不过这种印象仍深刻地印在他脑袋里。
第一次长时间交谈是深夜的训练室。
快到考核期了,习南一如既往拼命练习。
一个人的训练室。
一个人的深夜。
狂风暴雨和静谧无声是这里循环交替的底色。
稍作休息时,衣衫被汗水shi透的他除了自己强烈的心跳,还能听见星星闪烁的声音。
Jing疲力尽后恍若幻觉的世界让他得到暂且的放松,他坐在地上,靠着墙壁,眯着眼睛看窗外亮着的星,那颗星像他年少时许下的梦。
一个声音闯入他的幻梦。
“这么晚了也只有你会在这儿练习了。”
白易言走进,递给他一条干爽的毛巾,习南接过道谢,没再说什么。
白易言不客气地坐在他身边,习南问:“你这个点来练习?”
“考核总是第一名的你都这么拼命,我再不努努力恐怕就要被刷下去了。”他笑。
白易言,习南有关注他的排名,每次都在被淘汰的及格线上面一点,好像幸运之神总不会忘记眷顾他。
“我不打扰你,你也不用管我。如果不介意的话我就跟在你后面跳,看着你的动作。”
“嗯,那你也加油,我继续了。”
习南把毛巾甩到把杆上,蹦了两下,继续投入练习。白易言在他斜后方和他一起跳,没人注意时间,只有镜子淡淡蒙上几片汗水蒸腾后的雾气。
再次休息时,远方的天露出一点晨曦。
习南感觉浑身没一点力气,但心情很满足,他知道梦想离他越来越近了,他会成功的,一定。
“放心吧,你如果不能出道,就没人能出道了。”白易言用毛巾替他戳了戳额角的汗,“不必把自己逼这么紧。”
白易言的声音从近处听来,有一种蛊惑般的安慰人心的力量。
习南目光坚定:“总之,要尽自己最大努力去做,在出道之前都要维持这样,才不会后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