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麻木得站在原地,骨头和肉都僵硬无比,等到雨雾更浓,做爱的两人投入地喘息、相拥,他听着解竹软腻得像是无比沉溺的音色,压抑冲上去阻止顾延的冲动,情绪麻木,在他们接吻时冒着大雨逃离。
他漫无目的,幽魂一样回到了宿舍。这里空无一人,没有他原本想象的解竹,他现在也笑不出来。他没有开灯,站了一会,开始回忆自己回来的目的,却怎么也想不起来。
他知道那是解哥,也因此得出那场交合绝对不是单方面的,他们是那样得投入,解竹完全不像是被强迫……可这种答案更加令人难受,这是在外,是野合,他们怎么可以那么大胆?他们——是在一起了吗?
而且,原来承受中的解竹,是那副模样的吗?
徐茂生深吸一口气,即使不齿自己因观看解竹被其他人进入而升起的欲望,还是压下心思,强忍嫉妒和酸涩,拿了伞和换洗的衣服离开了。
他想他应该放下了,解哥和顾延,一定在一起了。他们如果在一起,他之前做的梦境,就更是胆大包天,对解竹这么一个干净高冷的人来说完全是侮辱。他要去好好想想,平复所有的妄想和愤怒的思绪,明天……明天就、和以前一样,毕竟他和解哥,还是要好的好朋友啊。
徐茂生又彻夜未眠,本来调整好心态稍稍变好的精神面貌再次糟糕,他直到这天的早晨八点才迷迷糊糊睡着,梦里想起今天是周一,因为学院有活动难得没有课,觉得自己可以睡个昏天地暗。这场梦境光陆怪离,他头一次觉得不熟的顾延面目可憎,他在梦里打败了怪兽顾延,抢走了解哥。解哥很认真得表扬他,并宣布以后要和他在一起。
他睡了好久,下午梦醒了,回忆起梦境,徐茂生羞愧地缩成一团。
他食不知味地吃了饭,换了衣服,照着镜子,觉得没和以往有什么不同,他要以最精神的面貌,回学校去见解竹。
等到了宿舍门前,他努力扬起笑容,只是这笑容在要开门时一僵。
即使宿舍隔音特别好,听力异常敏锐的他还是听清了,那熟悉的、昨晚刚刚听过的动听音色。
徐茂生的嘴角瞬间下拉,面无表情,只是他有些红了脸,不是羞涩,一半是愤怒,另一半是更加锥心的不甘和不满,他有些冷漠得想,太过放肆了,怎么可以如此不节制,昨晚才在外面碰过解竹,现在又在宿舍里面搞,顾延他是疯了吗?
他冷着脸听了半响,庆幸今天去参与活动的人很多,别的宿舍人少,不然若是有人心血来潮敲他们的门……里面的人会不会慌得跳起来?还是漠不关心继续搞他们的?
他忍不住阴暗地想,要不要现在敲门去吓一吓顾延,解哥会被吓到吗?还是连这种事情都保持着漠视,可是他现在很热情啊。解竹要是知道他已经连续两次撞见他们的做爱现场,还会用以前的态度面对他吗?
他麻木得听了全程,即使声音几不可闻,他灵活的耳朵,还是在告诉他,解哥的声音有些沙哑,失控,他沉浸在情欲里,叫得好像很喜欢、很享受被男人用肉棒肏一样。
解哥,高不可攀的解竹,原来是喜欢被男人用性器进入下体的吗?
他听了半天,也许是因为撞见过一次,惊讶感少了很多,心也冷了很多,但他还是不可避免想起自己的梦,渴望他一直尊敬崇拜的解竹。很快他的冷漠有些瓦解,因为他发现,他又忍不住硬了,他喜欢听解竹呻吟喘息的声音,发育得太好的性器顶在裤子上,胀得他下体布料撑得有点疼,他又克制不住去忘记自己原本已经接受的现实,想自己春梦的细节,要是他,现在是顾延就好了……
他晃了晃脑袋,耳廓是红的,抿着略白的唇,酸涩地用头抵着门。
他好难受,好不甘心,他捏了半天拳头,最后盯着门,释放心里逐渐涌起的诡异疯狂情绪,掏出钥匙,对准了钥匙孔。
他想看看,要是他开了门,里面的顾延和解竹是什么反应。
他们会怎么看待做爱被舍友看见的这件事呢?
徐茂生抿唇拧开了锁,好几秒后,想到解竹,还是咬牙放弃了打算,他只打算偷偷看看,但他轻轻推开门,目光落在顾延的床上,却看见了和想象里完全不同的场景。
他头脑一懵,是解竹,却不是顾延,是沈成东。
他呆愣在原地。
徐茂生面无表情离开了宿舍楼,只觉得现实是一场漫长的噩梦,他在梦境里踉跄前行,却找不到真正的出口。
看到沈成东和解竹在顾延床上做爱的画面,电光石火间,他终于想起了那天他和解竹吃饭,他在解竹身上看见的红痕,以及前一晚在春梦前听见的实在真实的呻吟。
解竹也许,已经和沈成东做过了?在他的眼皮底下?是这样吗?
如果他和沈成东可以做爱,那和顾延为什么又可以?他并没有真的跟顾延在一起吧?
解竹,竟然一直他在和沈成东顾延两个人做爱,还都让他碰见过一次。
为什么?
明明一开始,大家相处的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