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直是噩梦。
徐茂生有些愣神得想,为什么事情变成这样了?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从那天他逃离开始,不,甚至是更早的一天,在前天解竹和沈成东睡的那一晚上,他对解竹大逆不道的暧昧梦境之后……好像一切都不对劲了。
今天是周二,课程是满的。
教室里阳光明媚,只有老师在讲台上的讲课声,徐茂生心不在焉,视线挪到后方,看见沈成东挨着解竹坐,头枕着一只手,侧着脸有些虚弱的样子,但还是笑着在看解竹。
一脸不怀好意。
徐茂生忍不住捏紧了手上的笔,脸色有些发白。
最近他的大脑很混乱,他发现了除了他之外,另外三个舍友的秘密,这种事对于他而言本该是无所谓的,但这秘密主角的其中一人,是他一直崇拜的解哥,还是他最开始心神不宁的导火线。
这个秘密过分具有冲击力,徐茂生已经两天晚上没回宿舍睡了,就算是今晚,他也不知道……该不该回去。
只要一想到这件事,他就觉得胸闷、愤怒、不甘。
手上普通的签字笔被不断用力攥紧,握笔的rou绷得又红又白,好像下一瞬就要将笔给折断。
——“……茂生?”
——“茂生?”
“你脸色很白,没事吗?”
耳边是熟悉的声音,好几秒后,徐茂生一惊,醒过神来。
他转头,是解哥冷淡的脸,他平静的凤眸正注视着他,好像他所想的一切都在他的目光里无处遁形。
解竹关心地问:“茂生?是身体不舒……”
谁知道他的话还没说完,徐茂生蹭得一下站起来踉跄退了好远,差点被椅子绊倒。
解竹一愣,刚要上前扶他,徐茂生就已经站稳了,他没有去看解竹,只低头冲他摇了摇脑袋,Jing致的五官有些惨白,说了句‘我有事先走了’,拿起书飞快转身,头也不回地走出教室。
解竹面上拧着眉注视徐茂生离开的方向,看样子有些担心,心里却微讶。
他到底没想到徐茂生反应这么大……不过,按照徐茂生一直以来的性格和他们之间的关系,受的刺激的确不小了。他要是没猜错,顾延和他在小树林野合时他看见的人影,就是徐茂生。
本来这个漂亮的‘小王子’就因为懵懵懂懂发现自己的心思陷入强烈罪恶感中,从火锅那顿后就开始躲着他了,那次估计好不容易理清了几分思绪,终于有了勇气探出脚准备回宿舍,走个小路还能撞见了他和顾延,实在是运气不好。
这给刺激的,这几天干脆连人影都没见着。
沈成东在一边幸灾乐祸,他大概知道徐茂生怎么回事,但他没打算说,甚至光明正大在解竹旁边抹黑徐茂生:“啧啧,昨天难得没课,这小子一定是连续好几天通宵打游戏,快乐假期去了!你看看!腿都站不稳!虚呀!”
解竹没有搭理他,只是默默从背包里掏出一个袋子,面无表情说:“该吃药了。”
还没退烧的沈成东:“……”
*
心情复杂的徐茂生向班长请了病假,下午和晚上的课,都不打算去了。
因为他脸色惨白很有说服力,班长痛快批了假条,还叮嘱他早点休息身体好后和他们还有解竹一道痛快打篮球。
一时间,班长发现徐茂生脸色更白了几分,他摸不着头脑,只吓得让人快点去医务室。
徐茂生答应了,但他没有去看莫须有的病,就算有,这也只能算是刺激过大的心病吧。他垂下纤长的乌睫,看了看时间,确定解竹他们都去了教室,默默回到宿舍,躺在床上。
他暂时不想看见他们,特别是不知道该怎么面对解竹。
暖洋洋的天气,外面阳光那么明媚灿烂,徐茂生却一脸落寞。
他一头整齐Jing致的nainai灰卷毛在这几天主人的漠视下有些杂乱,平时阳光活跃的笑脸也消失不见,总是下垂眉眼遮掩眸光脸色暗淡,看起来很久不知道开心是什么滋味了。
他把自己埋进被子里,回忆起最初他深受良心谴责的那天。
那天晚上,他刚回宿舍,就碰见了解哥,他亲近地贴近他,勾肩搭背邀请他明天去吃饭,然后……他在沐浴后的解竹身上闻到了至今难忘的好闻香味,有些沉迷,甚至下意识凑近去辨认气味,直至看清楚那雪一样干净修长的脖颈,仓促亲吻上雪上起伏的喉结……
日有所思,自然而然,当晚他梦见了解竹。
那时一个很美的梦境,一个如果忽略自己对龌龊心思的痛斥与良心作痛的隐隐不安后,可以说是曼妙至极的美梦。
——在他进了宿舍,嗅着解竹,没有沈成东的打搅,直至他不经意吻了解竹的喉结之后,他也压下了心里的罪恶感。在白炽灯晃眼的光线下,一切事物都影影绰绰模糊不清,只有解竹,他在白光下裸露的肌肤,像攒满晨露的白兰花瓣,光成了白色的水珠被人抹匀,皮肤白腻到好像一摸就能刮下层软脂来,他修长的四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