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衣女子站在回廊下,满脸冷汗的靠在身旁的廊柱上,清丽的面孔露出痛苦的神色,却咬牙苦撑着不发出一点声音。
直到那房中的莺声燕语停下,她才缓慢的挺立着身子,看向紧闭的房门,随后不多时,有人打开房门,一身黑色华服的男人慵懒的站在门口,衣襟稍微凌乱,发丝略带shi意,浑身散发着一股麝香气,即使没有亲眼看到那些香艳的场景,从男人无意中显露的春情,也能感觉到方才经历了怎样的一场欢愉。
“回来了?”男人双手环胸倚在门框上,略微低沉的声音在夜里格外撩人。
“是,属下已将叛徒当场处死。”
女子竭力撑住身体,声音婉约动人,却又不失坚定。
“行了,你回去休息吧!以后有什么事不必亲自过来禀报,直接去领赏即可。”
男人说完,便要转身回房。
女子看着他毫无留恋的身影,终于忍不住唤了一声“尊主”。
“怎么,还有其他事?”男人不耐烦的问道。
“尊主知道什么是情,什么是爱吗?”
女子声音中略带颤意,纤细的手指悄然抚上平坦的小腹。
“沈宁,本尊不需要情爱。”男人一挥袖子,房门吱呀一声阖上,好像无底洞一般吞噬了世间的情真意切,冰冷的昭示着所有感情被隔绝在外。
女子在门外站立了良久,终于支撑不住的闷哼一声,红衣下的手臂缓缓流出艳红的血水,她面色苍白,颤巍巍拖着虚弱的身体走出了偌大的庭院,脚下一步步染上乌黑的血,天际“轰隆”一声,片刻后降下倾盆大雨,将一切污迹冲刷的一干二净。
于是,天下第一美人,魔尊尧川的分堂堂主沈宁仿佛从人间蒸发般忽然消失不见,另外还有魔尊经常随身所带的衡玉也同时被盗。。。
。。。
沈宁。。。沈重九。。。
尧川心中默念着这两个名字,不过是一个背叛者,竟连死后都能牵扯不清。
情?脑海中浮现出青年的面孔,他的心口莫名开始胀痛,伸手按住那处跳动不止的地方,他嗤笑一声,情爱之事,伤人害己,这具身体的原主明知如此,却一脚踏入泥淖中,情之一字,果真是世间欲望之源。
如此痛不欲生,“洛经年”竟还不死心。
尧川缓步走近那处阵法所在,忽然感知到一股巨大的力量向他扑面而来,似乎在寻找着什么,绕是身为魔尊,却在这阵法面前堪称尘粒。
而那法阵中似有一个身影,即使灰衣加身,依旧不染凡尘之资。
原本痴傻如稚儿的青年此时正席地而坐,许是听到声音,一双狭长的眼缓缓看过来。
尧川看到他隐约闪现着红光的黑眸,心中一跳,那平日里揉碎了无数星光的双眼,此时却如一潭死气沉沉的黑水,无悲无喜,无嗔无怒,若不是青年正看着他,便好似没了生气的人偶。
“你来了。”
他听到他声音从法阵中传出,飘渺无形。
“沈重九,你。。。”
话未出口,却见青年忽然将指尖咬破,将鲜血滴下,一个引入血ye的法阵在他周围迅速成型,牵动着结界将他二人圈入其中,尧川忽然感觉到青年身边有一股力量直冲他而来,抬手向那灵力袭去,却并无用处,那灵力穿透他设下的结界,直直刺向心口。
“什么!”
心口传来剧烈的疼痛,好像有什么东西叫嚣着在撕裂他的魂体。
“阵法一旦开启,无人可阻。”
尧川抬头看向青年,便见他也正回望着自己,面上无甚表情,心口竟越发疼痛了,一时间让他辨不清楚是这术法在作祟,还是有什么感情似乎要呼之欲出。
还未来得及细细探究,他的魂体便开始发出阵阵哀鸣,如何也想不到,有一天他会被人受困于此,而这种耻辱却只在百年前经历过一次。
沈重九,萧无涅,他心中充斥着恨意的默念着这两个名字。
魂体在下一瞬间被抽离,撕心裂肺的疼痛让他闷哼出声。
随即,一股股黑气全部沈重九吸入体内,直到确认洛经年体内再无魔气,他才深深呼出一口气。
上前接住遥遥欲坠的青年,将他安置在旁边草地上,洛经年眼皮微动。
“阿九师兄?”
“我在,”沈重九抚了抚他略微凌乱的发丝,轻声道:“睡吧。”
洛经年抵挡不住疲惫感,重又闭上了双眼,昏睡过去前,心中却犹有一丝困惑,他的师兄是不是哪里不一样了。
此时,四周已经沉寂下来,沈重九闷哼一声,嘴角溢出血丝,眉头紧皱着低声道:“安静一会儿。。。”
。。。
尧川睁开眼睛,才发现竟身处一片混沌之中,一望无际的雾气缭绕,却不似方才的杀伐之气,周身被温和的气息所包围。
这时身后一阵脚步声传来,他回头厉喝道:“谁?”
那人没有应他,只一个身影隔着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