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醒来时,脑中那种被冲击波震荡的感觉仍在。张斐感觉身上shi漉漉的,一摸,身下都是水。
“醒了?醒了就起来!”张斐感觉眼前一片漆黑,刚睁眼时还以为自己没有开灯,但摸到地上的一堆碎石后,他回忆起来自己不是在家中,而是在陌生的矿道里。再仔细看,才从微弱的蓝光中,分辨出了周围的环境,摆脱了那种失明般的感觉。
“我这是在哪儿?”张斐摸摸自己的头,还有点隐隐作痛的地方。
“矿道的东南部分段,不用回头看了,路程已经堵了。”
张斐一直觉得和他说话的人有些不客气,那声音又有些熟悉,他模糊地感觉到他原来是枕在一个人的大腿上,然后那个人就坐在他的旁边。凭借一盏微小的节能灯的荧光,张斐辨认出来那人的长相——蒋旭。
只有他和蒋旭在这里。
“其他人呢?”张斐问。
“都跑散了。”蒋旭说。说话间,他把用来接洞壁上滴水的一个水壶倒掉了,一种很原始的计时工具。“我晕了多久?”张斐问。
“两个小时左右。”
想起晕过去前看到韩遂追着南斗人离去的背影,张斐忽然着急起来:“我得去找他们,韩遂追着南斗人去了……”
他说着,背后的衣服却被人扯住,他看到是蒋旭,用枪托把beta整个人扯了回来。蒋旭瞟了一眼张斐,又继续看水壶中的水滴,说:“你到哪里去找?路都堵住了。”
“那也得找啊!不然和其他队友失散了怎么办?”张斐说。
蒋旭把水壶拧上了盖,自己往前面走去了,张斐急着跟上他,又被蒋旭用手臂拦住,扫了一眼:“你走后面。”
该死的大Alpha主义!张斐咬牙在背后瞪了他一眼,蒋旭又说:“平时不见你那么着急。”
那能一样吗?现在南斗人卑鄙到把矿道炸塌了,队友都生死不明,他们又在这暗无天日的地下,军理校方有通天的本事,也不能瞬移来救他们。
话不投机半句多,张斐也不再和蒋旭说话,两人沉默着向前走。
这段通道的状况要差一些,许多地方出现了坍塌,地下水渗透的地方积了许多小水洼,和张斐刚醒来的地方一样。为了节省能源,蒋旭只拿了一根很暗淡的冷荧火,只够勉强看路。
走了一段,张斐叫道:“喂!你要往哪里走去!”
蒋旭停了下来,但没有回头:“我不知道。”
“你不知道往哪里走去?”
蒋旭转了过来:“那你说去哪?”
张斐噎住了,他也不知道往哪里走。还是说alpha这种该死的领导本能,即使他本身也一无所知,还是表现得一副很坦然就该听我的样子。
蒋旭忽然往后走了几步。张斐刚才在追跑过程中摔伤,脸上擦伤了一块。蒋旭伸出手来想摸张斐的脸,张斐马上害怕得往后退了一步贴在墙上。他深深地后怕起来,他怎么敢这样和蒋旭说话,他是忘了以前受过的罪吗?思考间,一股发麻的感觉从脚底升起,张斐感觉他整个后背都毛毛的。他是被韩遂这样另类的alpha惯坏了,他忘了,他现在只有一个人,和蒋旭在一起。
如果蒋旭想对他做什么……
蒋旭的手就要碰到张斐脸上,张斐把脸侧向一边,手放在了枪上。忽然,从蒋旭背后传来一些琐碎的声音,蒋旭马上回头,一排子弹扫射了过去。张斐也赶紧松了一口气,从蒋旭背后的Yin影里闪出来,枪口警戒地指向前方黑暗处。
“啪、啪、啪”几声鼓掌声响起,从张斐和蒋旭枪口指着的黑暗处,忽然走出来一个人。黑暗缓缓从那人身上褪去,张斐认出那是南斗的制服。蒋旭几发子弹打在了那人前进的脚步处,马上把砂石都熔掉了,那人才停了下来。
“反应真快。”薛胜说。
张斐眯着眼看那人,觉得好像见过。那人也注意到了张斐,视线转过他这边,说:“张斐同学,好巧,我们又见面了,你的表现真不错,让人叹为观止。”
张斐想起来了是他和韩遂在毕业考试开始前在商店里偶遇过的南斗学生。这时,从薛胜身后又走出来几人,手按在枪上,很着急地说:“就是他!这个就是杀掉岛司的狙击手!”
蒋旭往前一步,手冷冷地放在武器上,说:“这里不是给你叙旧的地方。”
“哈哈,是啊。”薛胜干笑了两声,“不过,我们很快就见分晓啦!”
说话间,他把手放在了洞壁上的一个木制阀门上。这时,张斐和蒋旭都看到,南斗人的脸上有一种意味不明的光芒,仿佛在等看他们的笑话,然后——
“我们让比赛更刺激一点吧!”薛胜说。
说时迟那时快,在薛胜拉下阀门的一瞬,所有通道顶端都亮起了一种诡异闪烁的蓝光,然后刺耳的警报声响起,警示灯不断地旋转。蒋旭追着一个南斗学生跑了出去,有一个落在后面的人被他勒住脑袋,按在了身下。看着南斗人逃窜得那么快,而矿道内异常的情况,蒋旭逼问着那个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