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校这么大,我们去哪找?”谢迪抓了抓脑袋上的卷毛,一脸为难。
谢蕴抬手把谢迪抓乱地头发轻轻捋平,笑道:“别担心。看你们的戒指。方向对了的话,会发光。” 三人在戒指的指引下走到了一家游戏厅前。
“你们学校还有这个?”谢蕴愕然。这大学也太全了。
“对呀。”谢迪往里看了看,“这个点,里面人少。周末这里可热闹了。”
“哦?经常来?和小添吗?”
“他才不来呢!天天就闷在宿舍里,看他偷拍的那张……唔”
谢迪的嘴突然被谢添捂住。
“进去吧。正事要紧。”谢添说完,一手拖着谢迪,一手拉着谢蕴的手,走了进去。
三人一进去,被收紧小瓶子里的,林非的灵魂,无声闪烁了一下。谢蕴反手用力握住谢添的手,同时把谢迪抱在了自己怀里,轻声说:“别怕。”
什么感觉呢?轻飘飘的,看不到自己的躯体,看不到自己的同伴。仿佛飘在天上,往下看,还是游戏厅,不过看墙上的电子屏,时间回到来了两个月前,开学的那天。
谢蕴,谢添,谢迪三人,同时处于这种状态之中。
谢添看向自己被谢蕴紧紧握住的右手,触感极为真实,带着那人一如既往的温暖,此刻却因为紧张,稍稍用上了些力道,传达着那人的关切与担忧。虽然看不见,谢蕴还是忍不住动了动大拇指,摩擦了一下。
谢迪一开始有些懵,突然反应过来,自己应该是进入到了林非的回忆碎片里,以一种旁观者的姿态,进行一场时空旅行。他被谢蕴紧紧抱住,虽然看不见人,但那人胸膛的温度,缓慢而有力的心跳,让谢迪揪着的心缓缓放下,他不禁低下头,尝试性地蹭了蹭,如愿以偿地闻到了那人脖颈间的味道,透着冬天雪落在梅花上,冷冽的香。
谢蕴察觉的谢添和谢迪的动作,只当两个孩子是害怕了,便轻声说道:“别怕。把自己当成旁观者,千万不要试图干预,不然记忆碎片就会分崩离析。看完,我们就可以把它收集起来了。”
说完,他又不放心地补了句:“别怕。我在。”
三个人的目光,同时聚焦到了游戏厅地一个角落里。
林非坐在那里,玩着一个古老的,吃豆人的游戏。一局又一居,几乎没有人围观,仿佛从这个游戏厅里隔了出去。和三五成群的其他学生相比,更显得孤单寂寥。林非好像早就习惯了,一脸平淡得沉浸在游戏中,自得其乐。
突然,自成一派的宁静被人打断了。
“你也喜欢玩这个?”爽朗,活力满满的声音,让林非的手一顿,屏幕上的黄豆人瞬间被两个尾随的敌人追上大卸八块。他深吸了口气,垂下眼,长长的睫毛掩盖不住眼中惊喜的目光。转过身去,已经以切如常。
“嗯。”林非应了一声,问,“你也喜欢?”
少年的声音有些清冷,带了些不易被人发觉的轻颤。李心却意外的不觉得讨厌,听起来甚至觉得有些舒心。
“对啊。”他把书包一甩,大大咧咧地就跟林非挤到了一个凳子上,一手环住林非地肩膀,一手向前伸按住了游戏机的按钮,“我玩这个可厉害了。真难得,这么老的游戏,也能碰见同好。”
林非身子一僵,李心的长手像是烙铁一样,仿佛要把他的肩膀灼穿,心脏怦怦直跳。他想挣开,却有些舍不得。李心却已经把手拿开,投了币,自顾自地玩了起来。
林非松了一口气,却也着实有些可惜。他瞧瞧抬起眼,看向坐在自己身边的人。鼻子还是那么挺,浓眉大眼的,笑起来整个天都晴了,嘴角的两个梨涡,像是要把人吸进去,让人忍不住想贴上去,用嘴唇,舌尖细细描绘。
似乎是感觉到有人在看自己,李心按了暂停,转头看了林非一眼,猝不及的对上对方的目光,里面夹杂了太多,让他一时间摸不着头脑,也愣在了那里,然后傻乎乎一笑:“奥对了,我叫李心。你呢?”
李心。林非把这两个字在舌尖仔仔细细品尝了一番,淡淡笑了笑,然后报上了自己的名字:“林非。”
李心看得有些呆。林非不笑的时候,脸上冷冷清清的,带着些少年的稚嫩,笑起来,才发现他眼尾有些微微上挑,着实有些勾人。
“你……”
“他在那!”只听得稀里哗啦一阵sao乱,有人往这边跑来。李心脸色一变,赶忙起身背起书包,拉着林非就跑。
林非不明所以,稀里糊涂地被拉到了楼底下的杂货间,被李心塞了进去,眼睁睁看着李心也钻了进来。
杂货间本来就窄,又堆了一堆七七八八,留给他们二人藏身的空间小的可怜。他们身体紧紧贴在一起,鼻尖对鼻尖,彼此的呼吸声一清二楚,天地之大,眼中除了彼此却再无其它。林非喉结忍不住上下滚动了下,喉头有些发干。李心却无知无觉,紧张地关注着外面的动静,手实在没处放就圈住了林非的腰。
门外轰隆隆地跑过去一堆人,急促的脚步声渐渐走远,直至完全听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