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政哥哥,好久不见,你回来了。”
华天面容依旧苍白,却不似梦中所见的那样满身杀气,她苦涩一笑说:“万神之君天帝,为天道运转而渡劫,每一劫需历十二万九千六百年,至今已遭一千七百五十劫。烛龙欲夺天柱,逆天而行复活盘古,扰乱天道,所以天帝必须渡这一劫,你想起来来了吗?”
经天帝这么一提醒,赵政也找回了失去的记忆,七万年前,那日他与昊天上帝一战,不仅砍去天帝一只手臂,更是强行分割天帝的Yin阳之气,剥离去了他一半的神格。
烛龙,是天帝十万年来的劫数,注定纠缠不休。
韩斐与赵政倒是无比淡定,而扶苏与敖娇儿在一旁惊得话都说不出了,瞠目结舌望着这一切。反而华天抚摸起了扶苏的脸颊,目光如水一般温柔地看着他。
“天帝本不该拥有感情,我早就忘记了所谓天道,爱上了凡人,甚至作茧自缚被困在自己的梦中。谢谢你们,我都想明白了,是时候放下执念了。”
扶苏愣愣地看着她,半天才吞吞吐吐地问:“母上,真的是天帝吗?”
华天摇了摇头,“韩非已经跟你们解释过,天帝并非是一个人,而是由混元大气中的Yin阳二气生成的灵体。我是被烛龙分割一半的Yin元,只是天帝的一半。”
“我想清楚一件事,烛龙才是最大的劫数。”一个男人低沉的声音突然从他们身后响起,他们顺着华天的视线望去,发现杨子涵出现在寝宫入口,她正盯着他们,目光冰冷。身后还跟着一个人,虞重华。
赵政望着他们的到来,并没有感到惊讶,他似乎早就预料到了一切,只是淡定地微微一笑,“昊天,你早已经来到了人间,虞重华也是你的人,是你让他将我引诱到此处吧。”
昊天一挥手,华天受到召唤向他飞去,与昊天附身的杨子涵合二为一,成为了真正的天帝。昊天从手掌中化出冰雪凝结的长剑,身形顷刻之间闪上前,冰剑朝赵政的心脏刺去,却被一股奇异的力量拦下。赵政也化出了长剑,剑身贯穿着一道血染的纹路,正是华天自杀所用的那一把剑。
华天的力量,也是昊天的力量。两人手持长剑,不停地在来回劈刺出招,如同以子之矛攻子之盾,都不能伤对方分毫。
“天帝是怕又被我砍去一只手吗?连真身不敢出来?”赵政以血剑挡了冰剑的一招,看着两剑纠缠不休僵持在一起,突然嬉皮笑脸地说,“凡人都说一日夫妻百日恩呢,你就舍得这么打你夫君?”
韩斐本想上前帮忙,听到这句话,顿时愣在原地。连敖娇儿都忍不住擦了一把汗说:“上辈子的儿子不认,就只认老婆?这么不要脸啊!”
正惊讶时,韩斐看到赵政朝他使了个眼色,忽然懂了他的意思,轻声说道:“他是为了把天帝真身逼出来,别伤到无辜的人了。”
那些激将法似乎起了作用,昊天摒弃了附身的rou体,以真容现身。杨子涵的身体则倒在地上,被韩斐趁乱抱到一旁保护。
昊天身穿一件宽大白色长袍,外披了一条浅绿色云衫。左手空空的袖子随着他飘逸的身形飘荡,真身更加释放了力量。他朝着赵政一挥舞冰剑,赵政立马被剑气扫到了角落里。
尽管被逼入了死角,赵政却没有畏惧他,依旧开着玩笑,“你真的能杀了我吗?弑神可是会被反噬的。”
“为了天道,尽管会遭到反噬,但我必须这么做。”昊天冷冷地说,又是一剑刺来,强力击飞了赵政的剑。赵政是凡人之身,猝不及防之时,就被昊天击倒在地,胸口因为疼痛而大幅度强烈地起伏,之后吐出一口鲜血。
韩斐也抽出剑,想要挡在赵政身前,在半途被虞重华拦住。
“你背叛了朋友。”韩斐瞪着他,愤怒地说。
虞重华神色淡漠,声音温柔地从微笑的唇角流淌而出,“从未归附,何来背叛?”
与此同时,昊天举起冰剑,干净利落地朝赵政的心脏刺去,赵政靠着最后一口气,往旁边翻了个身,躲开了这一剑,冰剑只扎入了石板内,石板顷刻碎裂而开。
昊天正想拔出剑,却突然捂起了额头,似乎很痛苦,华天的声音在他体内响起:“不能杀他。”他冷冷地望着奄奄一息的赵政,一举起剑,疼痛感又浮上脑海,他收起冰剑,终究没有下手。
“舜,再布一道困龙符咒。”昊天吩咐道。
金色的困龙符咒从虞重华衣袖飞出,如同绳索一样捆住了赵政的身体,最后从他的心脏钻入,像丑陋蠕动的血蛭,吸光了他所有的Jing血。
赵政在地上剧烈挣扎,又吐了一口血,之后不再挣扎,彻底失去了所有的气息,面无表情的昊天嘴角微微扬起,满意地与虞重华离开了地宫。
韩斐朝赵政扑了上去,甚至踉跄跌倒在地上,连爬带滚地握住了他的手。泪眼朦胧中,他似乎回到了七万年前,无论怎么呼唤烛龙,他都没有醒来。
“到底怎么了?”扶苏着急地问。
韩斐将赵政搂在怀里,感到赵政的身体僵硬冰冷。大滴大滴的眼泪从韩